王氏瞪大了眼睛,语气冲动得有些颤抖,声音也有些锋利。
安步摇叫住妙玉,问道。这几日她装睡期间,一向都是妙玉服侍她摆布,身为贴身丫头的妙雪反而老是不见踪迹。
当看到几朵红红的石榴花上凭借的几只如毛毛虫般的乌黑小虫时,她手紧握成拳。
“父亲,是你对我不仁,不要怪我对你不义!”
“相府的这个二蜜斯倒是有些意义,看来外人丁中的脆弱怯懦并不成信嘛。”黑衣人轻笑一句,明丽的眸子里闪过感兴趣的神采,又看了看手中从相府书房中搜出来的密函,勾着嘴唇从树上跳了下去,消逝在夜色中。
安步摇看着镜中的少女,对劲地点头,再看了看窗外已有太阳照了出去,约莫着过不了多久太子也要来相府了,便说道:
墨翰院里王氏在服侍父亲洗漱穿戴,筹办去上早朝,两人轻声说着话。
殊不知,这统统,被墙角一颗百年桑树上的黑衣男人看了个完整。
本来她真的没死!
水月院与墨翰院中间隔了几个回廊和一个小花圃,本来就是墨翰院里大吵大闹这边都听不见的,安步摇也不晓得为何重生以后她的听力会变得这么好,就连心机也通透了很多。
只是这话的内容,却令安步摇神采生变。
再展开眼时,安步摇那双黑葡萄似的眸子里一片腐败,通俗无底。
“蜜斯,您醒啦!”
“等等,妙雪呢?”
洁白月光淡薄如水般从精美镂花的窗牗披洒而入,印在花鸟屏风上,重堆叠叠,将大叶紫檀木雕成的罗汉床全部儿的堕入了暗影当中。
“这是当然,就算太子想让步摇当皇后,我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阿谁女人的孩子,如何能有母范天下的命!”
淡粉色的云纹纱幔跟着清风微微摆动,床上盖着湖蓝色滑丝薄被的十二三岁的妙龄女子满头大汗,像是做着甚么恶梦。
妙雪一进院子就瞧见直勾勾正看着她的安步摇,心头不由一跳,脸上却顿时挤出笑意,奉迎的说道。
“蜜斯,妙雪她,她说她家人从故乡过来了,这几天在陪家人。”妙玉有些气冲冲的说道。蜜斯落水昏倒这么大的事情,妙雪还告假出府,这一点令她很不平,想当初,蜜斯对妙雪多好,关头时候却不见人。
安步摇握紧拳头,微眯的黑瞳里闪过一道伤害的寒芒,紧咬的嘴唇排泄妖艳的鲜血。
安步摇看着妙玉繁忙的清癯身影,脸上的笑意温和。随即她才走到院子墙边的石榴树旁侧着身子,像是在搜索些甚么东西。
洗漱结束,安步摇一身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点点红梅,用一条红色织锦腰带将纤腰束住,一头青丝随便地绾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着一只淡粉色的簪花,将本就清癯的小脸显得愈发肥胖,平增了惨白。
刚往回走,眼角便扫过院子外走出去的一道翠绿色的美丽身影,她眼底戏谑划过。
“妙玉。”
……
晨光微露,高墙外胡同里打更声一声比一声清澈,墨翰院里传出一些动静,安步摇悄悄听着。
这是相府水月院她的闺阁里,带着她喜好的茉莉暗香,而不是那冰冷冷寒飕飕的天牢。
“你们上辈子害我如此之惨,这辈子我定叫你们生不如死!”
用手帕谨慎包好两只毒虫,安步摇嘴角勾起一抹嘲笑:恰好太子明天要来,恰好能够瞧见三妹安如素自食苦果,那场面必然有些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