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三摸了摸脑袋,思考了一阵说:“四弟比来学业挺忙的,独孤皇后盯他盯得紧,就十一弟会来陪我玩会儿……”他越说就越小声。就算是再蠢,他都能感受出立政殿的人对他的不对劲了。
杨十一坐在立政殿里头,装智障玩着球,一个软球在手里滚过来滚畴昔,对刚才那些话仿佛充耳不闻。他把球滚给陪他玩的黄门,那黄门就把球给滚返来,他再给滚畴昔,这本是三岁小孩玩的东西,他三岁在掖庭是没玩过,没想到他到了七岁,竟然能在立政殿玩,一玩就是好几天。四皇子晙七岁就开蒙了,不过他一个寄住在立政殿里头的皇子,也不能要求独孤皇后大发慈悲的地给他也找个发蒙的徒弟吧?还是乖乖玩智障球好了。
黄门恭敬答了一声:“是。”宫里头两个娘娘也斗了很多年了,却都是在暗面上,向来没搞到这么明面上来过。可儿死在大明宫,白日发明尸身的是羽林卫,这事就没颠末独孤皇后直接报到了大理寺。大理寺一派人来,就算是宫里的肮脏事情也都瞒不过了。
这几年儿子越长越暴露了缺根筋的性子,她都懒得和独孤皇后斗了,只想先把儿子的智商给提上去,其他事物今后再说,可宫里头就是有不嫌事大的,硬是要把脏水往她身上泼。别看独孤氏现在一副母范天下公允公道的婊样,她但是见过独孤氏伸出爪子的模样。说武家人暴虐,独孤家那里差了半分。
武惠妃一双颀长的眉毛皱了起来:“你知不晓得他让人在大明宫找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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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皇后问他:“如何,传闻你挺喜好独孤小郎?”
杨十一闻声她宣召独孤皎皎,内心头直如擂鼓,抱着球坐在毯子上,呆呆地看着那七彩绦扎成的玩意,也不说话。
独孤皇后看他一板一眼地说着这话,像是背书似的,竟然笑了起来,只感觉这孩子怎能那么敬爱呢,如果自家四郎也能那么敬爱就好。她摸了摸杨十一的头,固然晓得这孩子出身不好,现在倒也不肯意就这么让他回掖庭去了。
独孤皇后逗他玩了一会儿,感觉这个小皇子固然行动还算风趣,可一张脸老是没甚么神采的傻样,便叫女史:“去宣皎皎和照来吧。”
但他还是乖乖迈腿,去扑阿谁球。
他仓猝辩白说:“母亲!莫非皇后觉得千秋节的事情是我做的么?如何能够!”
杨十一心想,独孤皇后时因为杨四落水的事情查得太累,筹算放飞自我了么?
云中喜静,夜里守夜的人都在外间,他身材不好,家里特地只给他烧了地龙,房间里暖得像是夏季,独孤皎皎都盖不住被子,她热得翻来覆去了一会儿,说:“中哥,你说宣娘的事情要如何办呢?”
独孤皇后听到“尸身泡肿”几个字,脸上暴露了嫌恶的神采,拿广袖掩了掩,又问:“确切是观云殿里头失落的阿谁?”
“没呢。”她那里能见得着。宇文家想和独孤家攀亲的事情兴化坊里大妈们都在说,感觉这两家极其登对,崔园的事情被她发明后,宇文融还来登门拜访过祖父几次,不过现在还没正式订婚,如果正式订下了,再处理崔园,就来不及了。
杨三挣扎了下,怯怯地说:“那我找十一弟行不可?”
云中来了以后,独孤皎皎就开端丢弃了独孤七和宣娘,每天钻在云中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