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告终,但是凤绾衣的表情分外沉重。
夜临民风得拾起桌上砚台,砸向跪在地上的探子。
冰冷的警告里埋没寸寸杀机,探子背脊一寒,毕恭毕敬地点头:“是。”
“师兄,委曲你了。”夜鸾煌笑着说。
“回话!”
这白痴,真想落下个断袖之名么?
他抬步朝街头走去,边走边问道。
“啪”,茶盏搁在桌上的清脆声响,刺激着他纤细的神经为之一紧。
半响,夜临风勉强摁住火气,双眸微微眯起,思考夜鸾煌俄然变更兵马的企图。
“民妇……民妇……”妇女盗汗涔涔,惊骇到连话都说不明白。
两人的说话声极轻,火线坐着的花蝶衣一个字也没闻声,小嘴不欢畅地撅起。
雁漠北内心出现小小的酸泡,他马不断蹄赶去报喜,怎的没见她夸奖自个儿一句?
“城中百姓怕是和这对母子一样,对这场战乱诸多怨气,雄师掌控永鲁关后,可有表白身份?”
“谨慎。”夜鸾煌眼疾手快地拥住凤绾衣的腰身,侧身躲开,左手顺势朝前抓去,将窗内投掷出的‘暗器’稳稳接住,是一个破了口的瓷碗。
净过脸,南枫也拎着万陌谦到了,解开穴道,顺手把人扔进厅中,自个儿则躬身退到门外扼守。
事反无常必有妖,说不定他们俩挖好坑就等他往下跳,他可不会等闲就被这伪善的女人乱来住。
凤绾衣哑然发笑,摇点头,信步走到上首落座。
刚穿过城门,旁侧的石梯上有脚步声顿起。
余光瞥见旁侧的浩繁兵士,凤绾衣不由轻瞪了夜鸾煌一眼,手腕轻晃,从他的手中抽脱出来。
“进城吧。”凤绾衣轻夹马腹,骑马入城。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飞出窗子,背影如何看如何像落荒而逃。
两人安步行过街头,直至将城门口的兵士远远抛在火线,方才相视一笑,止了这说与旁人听的话。
大楚,安南王府。
从边疆小镇过来,按普通的脚程需一日工夫,她定是抓紧赶路,才会这么早到。
夜临风倚靠着紫檀木椅的椅背,呼吸略显短促,仍有几分余怒难平。
“呵,”夜鸾煌意味不明地轻笑声,“提及这事,还多亏了你临走时赠与我的礼品。”
“本王叮咛你办的差事都办好了?”
两人行过主街达到主帅府,早已打理洁净的府宅内不见半分血迹,地上浇洒的净水尚未干枯。
探子忸捏的垂下头,无颜面对主子。
“去,把万陌谦带过来。”她的打算里少不得此人。
“没受伤就好。”凤绾衣暗自松了口气,“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叫花蝶衣和南枫,同你一道前去永鲁关。”
“昨日小煌煌突袭永鲁关,在我这个绝世妙手的帮衬下,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城池攻破,现在他正在城内措置战后事件呢,你放心,他一根寒毛也没掉,至于伤亡人数,暂不清楚。”
“不错,没让本王绝望。”
傍晚时分,凤绾衣一行人到达永鲁关,城墙淌着血泪,清楚可见上方石墩上尚将来得及清理的具具尸骨,有着尖兵服的兵士推着押送命尸的木板车从城熟行出,一眼望去,步队仿佛看不到绝顶。
夜鸾煌趁着南枫去后院配房提人的空档,叮咛兵士去井里打盆水来,然后将娟帕浸湿,递给凤绾衣。
夜鸾煌无法地笑了笑,抬手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