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神采微变,仓猝跪了下去:“皇上,主子她……”
几声闷哼,从后院柴房中传出。
半响后,他丢脸的神采才逐步规复安静。
“你先归去,朕稍后就到。”冷硬的话语从齿间挤出。
夜临风少有了生出一分惭愧,凝睇她的眼神染上几分打动。
翡翠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尾随在夜临风身后,跟着出了仁康宫。
石子隔空敲击在不远处红廊的扶手上边,清脆的声响当即引发侍卫的警悟。
夜临风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是朕考虑不周。”
夜临风阴沉着脸,气喘吁吁地撑住长案,十指在绣着龙纹的桌布上,抓出几道深深的褶印。
留守的四人窥见人影,马上呼唤府中的下人,向黑影逃窜的前院奔去。
阴鸷的目光破空袭来,翡翠惶恐至极,忙垂下头,不敢直视天颜。
若非她妖言勾引了本身,他怎会胡涂到命人前去见夜鸾煌,乃至激愤他,迫使他出兵齐州,在朝廷的兵马未赶到前,又落空一座城池?
“你待在这儿做甚么?滚!”
“这都甚么时候了?哪还顾得上这些?”凤绾衣轻吸了口气,用力握住夜临风的大手,定眼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为了你,为了楚国,莫说是抛去颜面,就是让我亲赴火线去见他,求他,我也情愿。”
花开时,初春么?
凤绾衣愁眉难展,道:“若无内应策应,万一我军溃败,届时当如何是好?”
他们刚分开柴房,黑影当即现身。
愣怔后,终是点头承认了。
他的神态带着一分出自至心的担忧。
“呜呜”
夜临风深呼吸几下,勉强压下了内心彭湃的肝火。
翡翠痛苦地惨叫一声,足足摔出数丈远。
夜临风只当她忧心火线战事,遂,答道:“应能强撑一阵,此次带兵的将领身经百战,夜鸾煌强取齐州,民气未归,城中必是大乱,朕的雄师定会抓住这个机遇,将齐州夺回。”
身影刚越太高墙,一道黑影紧随而上,与他保持着数十米的间隔,无声无息地追踪着。
凤绾衣悄悄在心底呢喃道。
“她有病,就去找太医!”夜临风不耐烦的说道。
“你快奉告我啊。”凤绾衣催促道,手腕一松,放开了他的手。
“一帮痴人。”黑影从墙外飞过墙头,冷眼看焦急仓促往前院赶的世人,不屑地嗤笑道。
他可要说到做到啊。
“去看看。”
南枫低垂下眼睑,悄无声气地退出了大殿。
“你太藐视朕了。”夜临风点头道,“朕麾下有很多强兵悍将,他夜鸾煌是小我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怎配与朕相争?你且等着,用不了多久,朕必会夺回齐州,将他的雄师打得落花流水!”
果断的目光如一记重锤,狠狠击打在夜临风的心窝上。
“啊!”
“她怎能这么胡涂?”凤绾衣急得翻开了被褥,从床榻上走了下来,“自古女子不得干政,她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然干与火线的战事!您也是,为何容她这般混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