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翻开天窗说亮话吧。”笑容一收,她神采冷僻的盯着花无涯,“将军既不肯与鸾煌为敌,当初,为何对夜临风逼宫一事冷眼旁观?”
“那将军的答复呢?”凤绾衣不肯兜圈子,直言逼问。
“你们从后门进府吧。”
闻言,凤绾衣长松口气,将圣旨贴身收好,然后在老鸨耳边轻声叮咛几句。
楚国兵权三分,花家的眼线遍及在各虎帐里,各地兵马凡是有些风吹草动,花无涯不成能不知情,倘若他存有禁止的心机,夜临风逼宫一事,不会停止得这般顺利。
“主子请。”女扮男装的女人摞了帘子,邀凤绾衣上车。
不得所获。”
“本来是如许啊。”
凤绾衣眯了眯眼,核阅的目光投落在花无涯皱纹横生的脸庞上。
这一日,他等了太久,从得知慕晴的死因后,他就日日期盼着。
侍卫听闻是送货的,又见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便放了行,允车夫与府中的家仆相见。
论耐烦,凤绾衣不比他少。
此人也是个眼精的,一听这话,赶快回府,未几久,就带着花无涯的口信返来。
“我家主子是花蜜斯的故交,有要事向将军禀报。”探子背对着侍卫,抬高声音与家仆说话。
安排好下一步棋,凤绾衣没在楼里久呆,乘马车去了花府。
“将军对德妃之死耿耿于怀,怎会做让仇敌如愿的事呢?”
那药是她奉求轩辕敖下的,中毒者是谁,她岂会不知?苗疆的毒夙来诡异,莫说是京里的大夫,就算是太医,也难找到解毒之法,更者,林素柔面上有异状,已是毒入肺腑之状,神仙难救。
眸色徒然变得凌厉起来,她沉声道:“花将军早推测我会来此。”
花家大宅外,仍有一列精兵在此站岗,宅门紧闭,透着一股严肃、肃杀的气味。
“可她哪会想到,真正身有残破的,不是她,是夜弘天!”
“你本日纵使不来见本将,本将也不会率队迎击定北王的兵马。”花无涯吸了口气,稳住了动乱不堪的心境,狠声说道,“定北王手握雄狮,不日便可聚兵京师,夜氏的王朝用不了多久,就将毁于一旦。”
“你猜猜看?”凤绾衣打趣地斜了她一眼,眸光熠熠。
东风苑三楼配房。
凤绾衣拾起纶巾,悄悄束上发丝,朱唇轻启:“除了林素柔另有第二人吗?”
难怪她如何也揣摩不透花无涯之前的行动。
“一个并非皇统之子,一个身有梁国血脉之人,却成为了楚国之主……”说到这儿,他忍不住抬头大笑,“夜弘天纵是死,也难瞑目。”
“先将动静传出去,至于后事,过几日我会差人奉告你。”
花无涯沉默不语,已是默许了。
老鸨捧着一个布裹的物件谨慎翼翼迈入房中。
“你不必威胁我。”花无涯摇点头,没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若我故意与定北王为敌,岂会坐视朝廷连打数场败仗?”
都城生变时,他就在京中,夜临风虽有林家保驾护航,坐拥十万海军,可他能瞒得过夜弘天的耳目,却瞒不过花家!
“帝王,呵。”凤绾衣凉凉地讽笑一声。
凤绾衣缓缓阖上眼睑。
花府书房里,花无涯着一席常服,立在左边的长案前,焚香拜祭。
信手接过茶盏,不焦急喝,反而不紧不慢地抚摩着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