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杜若悄悄扯了扯齐妃的衣袖，齐妃忍下一口气，强笑着道:“是，不过是与初蜜斯聊些家常话，太后娘娘既然喜好她，是她的幸运。”
初芮遥一字一顿:“繁华非吾愿，帝乡不成期，臣女所求，不过是平生安稳。”
太后的华阳殿比起芷兰宫不知朴实了多少，却透着一股大气，初芮遥跪在殿中，低头任由太后打量。
齐妃咬牙瞧着初芮遥起家，无法太后在场，也说不得甚么。太后拉着她的手高低打量，转头对李晟笑道:“哀家瞧着是个齐备孩子，倒比小巧更得人意儿些。”
李晟勾唇一笑:“皇祖母，小巧就是个皮猴儿，哪有个女人家的模样，初蜜斯姿容胜雪，端阳城里也挑不出第二个。”
齐妃气得几近要颤栗，杜若替她顺着气，却被她一把推开，恨恨地盯着空无一人的殿门道:“初芮遥，本日受辱，皆是因为你！本宫毫不会轻饶你的！”
她话里话外只将这件事说成是李晟心善，涓滴不想与他扯上干系，太后心中暗赞，这女子小小年纪，倒是个拎得清的。
二人拜别太后，一前一后走出了华阳殿。一起上，李晟未曾看她一眼，她也垂着头不语，一向到了正阳门，他才微微一笑:“初蜜斯，你我不过初识，本殿下便救了你两次，这交谊，你待如何了偿呢……”
太后微微倾身，看着她道:“你不想嫁五皇子，乃至为此甘愿与齐妃反目，莫非你不想当天家的人？”
李晟将目光落在她身上，若非他晓得本日齐妃招她入宫并且派人盯着，此时她便被关进芷兰宫了，可瞧着她仍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她究竟……经历过甚么呢？
太后叹了口气，很久才开口:“唉，你是个可贵的明白人，只是身在风雨中，想要抽身倒是难呀。罢了，晟儿，你亲身送初蜜斯出宫吧。”
“起来吧。”太后落了座，对仍旧跪在地上的初芮遥招了招手:“这孩子倒是好模样，来，叫哀家瞧瞧。”
他这般奖饰一个女子还是头一回，听在太后耳朵里就有些不一样的味道，是以太后将她往身边带了带，对齐妃道:“齐妃，你与这孩子可说完了？哀家瞧着喜好，便把她带走了。”
“多日不见，齐妃倒是长了威仪。”太后一头华发，精力抖擞，在李晟的搀扶之下一步步走近。齐妃怔了一下，马上跪下见礼:“臣妾见过太后娘娘。”
齐妃瞥了眼太后身边的李晟和初芮遥，二人金童玉女般合称，心中肝火更盛:“太后娘娘，臣妾与她……”
太后点了点头，在二人的搀扶下起了身，走到齐妃身边时瞥了她一眼:“齐妃，好自为之。”说完便缓缓走出了殿门。
第13章 二次相救
“你可知，本日是七皇子特地求了哀家去救你的？”太后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初芮遥恭敬回道:“是，臣女晓得，殿下仁义，不忍旁人受难，臣女心中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