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考群情文,这是高考生们必备的测验本质之一,试诏、判、表、诰一道,字数限定在五百字以内。
也难为他昨个儿一早晨都没好生睡觉,五更天就穿好了见客的大衣裳,坐在堂屋里等天明。
晴岚写着写着写冲动了,临场阐扬了很多她之前忽视的小细节,以后背给季先生听,先生只道了一声好,详细是加的好还是文章好,亦或是他晓得了,晴岚不解其意。
那孩子眨咕眨咕眼,冲史文道:“你家是头一户咧!”
家里诸事都不要她插手,只拿出统统精力来好好筹办测验。
前面三个是系着大红绢花的鼓手,敲锣打鼓的领在前头,中间立着一块墨黑的大匾,上书“孝廉第”三个大字,被两个漆匠谨慎翼翼的抬到史家门前,身后还跟着一群孩子。
比及初试考完,晴岚背着承担卷,拎着恭桶快速出了贡院——恭桶太味儿了!
监考官们仿佛对女子考场特别放心,一个时候巡回一次,到了早晨八点摆布,晴岚很必定的表示她听到了呼噜声。
舒老二不舍的叮咛了闺女几句,这些话晴岚听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意义多数是“谨慎”二字。
晴岚接过考篮,俄然生出一类别样的情感——一种即将被关进缧绁的懊丧。
“姐,”明宇话到嘴边儿却卡住了,谨慎翼翼的看了一眼晴岚道:“姐,榜上...”
到了下午,报喜的人一班接着一班,满城群情的都是新晋的举子们。
乡试的成绩如何,除了必须具有的真才实学以外,关头还得看门子硬不硬。
史文天然对劲,可坏就坏在这小同亲拿着这闱墨到处吹嘘夸耀,夸大其词,引得主考、阅卷官们特别是老翰林的不满,要求复查史文的考卷。
也不晓得是不是本身太心大,晴岚竟然一夜好眠,睡的非常苦涩。只是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惹得巡考官多瞅了她两眼。
史文对那领头的孩子道:“你们还去了谁家?”
托俞家的福,史文早早就算计着自个儿能上榜,且他还是有几分真本领,现在只是等个名次的题目。
若没考中...想到姐姐常日里的尽力,姐姐那么聪明都考不中,换了本身...
史文并不动,而是在门前儿跟“夫人”会商起摆宴和祭宗祠的噜苏事情来——请宴的席面要定哪家馆子,酒要哪些;除了整猪整羊要上贡,还要炮手、乐工和礼生,再请工匠打两面旗。
(五魁,乡试中的前五名,大顺相沿了前朝的“五经取士”,即《礼记》《春秋》《诗经》《书经》《易经》五经中的头一名,猜猜晴岚是哪一经的第一?\(≧▽≦)/)
进了贡院,庄严的氛围非常震慑民气,晴岚不由得放轻了脚步,早晓得该跟小宝一起来的。
半途还叫了潘二娘出去给她搓澡,头发洗了三道——谁晓得棚子里有没有虱子跳蚤。
初八那天早上,舒老二送她去贡院。
这帮小孩大多都是家里放养的,每日除了在街上闲耍,就是等谁家有喜去抢喜钱喜糖,若运气好,还能碰上发喜饼喜糕的,一天的炊事就出来了。
考生测验期间与外界完整隔断,很快,女公差们挨个将铁门上锁,晴岚胡想着如果此时她将胳膊伸出去,大喊一声“大人我冤枉啊~!”,会不会很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