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字没能说出来,家奴只感受自个儿后颈“哐……”地一声响,接着面前就是一片暗中。

这话较着没甚么压服力,灵秀愁眉不展,却还是依言给她清算了发髻,又戴好金饰。

灵秀:“……”

一听这话,怀玉傻眼了:“你如何不早说?”

“你傻啊。”怀玉顿脚,“你去套近乎吸引他的重视力,我从背后偷袭他,把他打晕然后扒下衣裳来,我们不就有体例能混进江府了!”

说着,就将个沉重的黄梨木妆匣往她怀里一塞,然后先进门去喝两口冷茶。

灵秀张大嘴瞪大眼,指着妆匣里的东西白了脸:“蜜斯,您是不是去抢金饰铺了?”

啥?送的?灵秀连连点头。如何能够呢?如许的好料子,比宫里的也不差,更遑论这般精美的刺绣,少说也值自家老爷大半年的俸禄,谁脑筋坏了才白送呢!

李怀玉转头看她。

灵秀满思迷惑,可眼下去江府才是甲等大事,因而她赶紧将妆匣抱去翻开,筹算拿两件金饰给蜜斯装点装点。

“……”哭笑不得,怀玉扶额点头,喃喃自语,“就说别让他那么夸大。”

甚么动静?她揉揉眼睛,迷惑地起家去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个端庄风雅的美人儿,背影婀娜,乌发如云,一袭瑶池牡丹纹样的锦裙潋滟生光。裙摆上的刺绣精美绝伦,层层叠叠的花瓣,连花蕊都清楚得很,摆动之间,像是风吹过了谁家的牡丹花圃,模糊还能闻着香。

卯时一刻,白德重已经带着白璇玑上了马车,李怀玉和灵秀躲在院墙外的拐角处等着,等那马车驶出了官道,才站出身来。

那家奴大大地松了口气,笑着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这是我们小少爷专门送来给白四蜜斯的请……”

咽下茶水喘了两口气,怀玉道:“别人送的啊。”

站直身将最后一枚簪子插在她的发髻上,他又笑道:“不过你此人,不管是甚么模样,都要雍容华贵才得宜。”

眼睛“蹭……”地就亮了,怀玉伸手将她推出去:“趁他还没到正门,快,上去套个近乎。”

第二天卯时,白府。桌上的油灯已经燃尽了,外头晨光熹微,手撑着脑袋打打盹的灵秀被门外“咚……”的一声闷响给惊醒。

“哎呀,别罗嗦,凡事有你家蜜斯我在呢,快去!”用力儿将她推出去,怀玉藏回暗处,筹算乘机而动。

灵秀傻愣愣地抱着妆匣,踉跄两步跟着她进屋,犹自震惊:“您这衣裳是那里来的?”

“奴婢说的不是这个。”灵秀点头,“江府保卫本就森严,又逢江小少爷生宴,来宾收支定是要凭帖子的。您蹭得了车,但蹭不了帖子,帖上知名之人是进不去的。”

陆景行给她挑的时候,皱着眉道:“我是真的很心疼。”

灵秀叹了口气,揪着帕子低声道:“实在您昨晚一出门奴婢就悔怨了,不该如许难堪主子的。去不了就去不了吧,只要主子好好的,我们的日子也能过。”

感慨两声,怀玉挑了一套头面并着一支步摇,塞进灵秀手里:“你家蜜斯行得正坐得稳,没偷没抢,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妆匣里装了两套贵重头面,并着些散搭的发簪、步摇和花钿,金的、玉的稠浊成一片,刺眼得很。随便拿一支金丝八宝攒珠簪出来,都是巧夺天工的好模样,一看就代价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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