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甚么强呢?”慕容止又凑到了炭炉旁,“要不是被你衣服上的水沾到,我哪有这么冷?”
商青衡后退了一步,正想开口回绝,慕容止直接将毛毯甩在了他的怀里,闲闲道:“都说了别逞强,难不成你想让颜大蜜斯心胸惭愧然后对你念念不忘?”
“商公子,可否将你救回池绣时的景象细细讲一遍?”颜似雪说道,“这事没这么简朴,很多该呈现的人一个都不在。”
商青衡想了想,缓缓摇了点头:“实在太黑,看不清,明早再去看看。”
颜似雪这才记起,客房里没有炭炉,方才商青衡又下了水,这冬夜如此酷寒,他竟然挨到了现在?
屋外有人敲了三声门,慕容止的声音悄悄传来:“便利开门吗?”
商青衡默不出声地点了点头,侧着身子出来了。
慕容止拈着下巴想了想,劝道:“要不,你还是收下吧。”
颜似雪顺手丢了件毛裘给他:“谁让你穿的这么少的?”
“昏多久?”
“多个东西防身老是没坏处的。”慕容止将匕首接过来顺手扔进了颜似雪的怀里,“何况太子殿下也没这么吝啬,不过一个防身的匕首罢了。”
他起家坐在了床沿,替池绣把了会脉,又在长衫内衬里翻了半天,终究翻出个黑不溜秋的膏贴,往池绣的额头上一粘:“好了,明早就能退烧,放心吧!”
商青衡也不推让了,席地而坐,就着炭炉展开了双手。
颜似雪谨慎地捏了起来:“这个是甚么毒?”
慕容止只穿了一层薄衫,坐在炭炉旁搓动手,恨不得将头也埋出来。他一边感喟一边抱怨道:“你们宰相府实在吝啬,客房连个捂手的东西都没有。”
颜似雪俄然想起了甚么,貌若偶然地摸索道:“容矜迩来很忙?”
池绣固然临时离开了生命伤害,但仍高烧不退。颜似雪点了盏摇摇欲灭的烛灯,沉默守在她的床前。
“比方颜丽芙,又比方颜丽锦。”颜似雪望向商青衡,“商公子,你请讲。”
“对啊。”慕容止下认识答了出来,旋即浑身一阵鸡皮疙瘩,赶紧弥补道,“他是太子殿下幕僚,最得太子信赖,怎会不忙?”
“应当能行。”颜似雪低声道,“不过不管动手的人是谁,既然她已经将事情闹到了性命上面,我还是找些防身的东西好。”
商青衡考虑了一下说话,开口道:“当时我与龄君一同在花圃内寻觅,我乃练武之人,耳力比凡人要活络很多。路过那丛灌木时,模糊闻声几声气泡浮动的声响,低头恰好瞥见池绣女人的一角衣袖,因而便下水将她捞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慕容止那副膏贴,池绣的面色垂垂好了很多。颜似雪的表情也稍稍败坏下来,给席地而坐的两人倒了热茶,扳话起来。
那匕首精干短小,看起来极其轻巧,确切很合适女子照顾。不过,算起来颜似雪与商青衡这才第三次见面,并且这匕首虽看起来不甚起眼,但棱角光滑明显是他的贴身之物,就如许收下实在不大安妥。
“这个,你带着。”商青衡凝睇着她,“很合适女子。”
“心肺没甚么题目吧?”颜似雪再三确认道,“呛了那么多水,我有些担忧她今后会不会落下病根。”
颜似雪盯着他望了好久,才半信半疑地收回了目光:“偶然候真不晓得该不该信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