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爹爹的乖囡。”魏隽航若无其事地收回视野,拢嘴佯咳一声,伸出大掌非常慈爱的摸摸女儿的发顶,斯须,从怀中取出一块福娃娃状的通透宝玉,献宝似的摊在掌心递到小盈芷面前。
魏隽航心不在焉地哄着女儿,视野老是不由自主地望向身边的老婆,见她神情似带着几分感慨,又似有些许自嘲般的味道,眉头不知不觉地皱了皱。
一边是让她在姐妹面前丢脸的夫君,一边是几次替她争气给她长脸的优良儿子,久而久之,她的重心便愈发向儿子倾斜,只把儿子当作她独一的依托。
沈昕颜心口一热,忍不住道:“盈儿,你要记着,但凡是……罢了,你还小,与你说这些做甚么呢!”
上一世,她视儿子为一辈子独一的依托,全部身心都放在了儿子身上,对女儿虽也心疼,但到底还是有所忽视。
她如有似无地叹了口气,轻拥着懵懂的小女人入怀。
“她年纪尚小,恰是纯真如白纸之时,嬷嬷常在她身边服侍,甚么话不该说、不当说,内心总要有个清楚。”
她讽刺地勾了勾嘴角。
是啊,她的平生大略也就那样了,可她的女儿分歧,她完整能够具有一个幸运安乐的将来。
比如这孙嬷嬷的心机,也比如娘家嫂子打的主张。
这个都城中驰名的纨绔世子,一辈子一事无成,她嫁得不甘不肯,天然也没有在他身上多花心机。
想来是重活了一回,也像是扒开了云雾,这一世她倒是看清了很多上一辈子没有留意之事。
话音刚落,刹时便见女儿笑眯了一双大眼睛。
沈昕颜从里间出来时,见到的便是他这副蔫头耷脑没精打采的模样,怔了怔,猜疑地问:“这是如何了?”
孙嬷嬷一张老脸一阵红一阵白,讷讷不敢言。
魏隽航呆呆地望着她的背影,半晌,整小我便如被霜打过的茄子,又长长地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摸了摸鼻端。
虽有那么一个“纨绔世子”的名声,可到底是世家公子,哪怕现在二十有六,魏隽航的面貌却并不比少年人减色,俊眉英挺,双目若星,一袭青底云纹锦袍,愈发显得他身姿矗立。
可她的女儿却千万想不到,她的一腔热忱却给本身带来了杀身之祸!
“自是真的!”
当那封存影象里的长远男人声传出去时,沈昕颜心口一拧,下认识地紧紧咬着唇瓣。
和威名远播、惊才绝艳的前英国公世子魏隽霆比拟,这个男人没有多大出息,一辈子都糊口在兄长的暗影下,哪怕魏隽霆早已逝去多年,可世人提及英国公世子,老是会拿他和他比拟,感喟着英国公府怕是后继无人。
上一世临死前神智长久的腐败,她想的最多的不是她又爱又怨又恨的儿子,也不是阿谁让她始终看不上眼的儿媳妇,而是她一向看不上,却保护了她一辈子的夫君魏隽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