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绿坐在小板凳上,细心看着炉火,直到药都煎好了,桃红才姗姗来迟。柳绿忍不住问道:“不就如厕么,如何这么久才返来,你不舒畅,如何遮着脸?”
顾流惜白了她一眼:“别跟个公子哥儿,似得,墨影还等着你呢,走吧。”
“如何这么不谨慎,要不要去涂药,这药我送去便好?”
“我不去肯定。不过,墨影一向在追杀他们,想来这时候,除了她,没人会冒险返来。”
一想到闻墨弦差点……顾流惜眼里一片暗沉,狠狠紧了紧手,却快速压了下去。见闻墨弦将苏若君的药端了起来,她忙谨慎帮着她将苏若君紧闭的嘴翻开,将药一点点灌了出来。
眼看那两个丫头又呈现了,肖梦锦一向暗自盯着粉衫的丫头的一举一动。
桃红有些烦恼地放动手,暴露青肿的半张脸,看的柳绿一愣:“这是如何了?”
顾流惜分开后,闻墨弦神采规复了冷酷,她悄悄拍了动手,转眼间一个矗立的身影自房梁上落了下来,沉声道:“阁主!”
暗处的肖梦锦看着顾流惜,眉头微蹙,想起之前她与流擎几人的比武的景象,不由心下微动,江湖中这般年纪有如此技艺的,她仿佛从未传闻过,看来这心昔阁比她设想中的更了得。
顾流惜有些心虚,可看她未穿好衣服,忙拿了外套,给她穿上。
看着她眼底淡淡的青,闻墨弦叹了口气:“你昨日与他们脱手,内力耗损颇大,做甚么点我睡穴,本身守一夜?”
柳绿看着端着药的桃红,有些无法,只好边唠叨边跟她朝院内走。只是感觉,桃红明天有些怪怪的,莫不是摔坏了。
顾流惜本来筹办开口,却一下被她这句话弄得岔了气,当下咳得满脸通红。这话……到底甚么意义?甚么叫她昨晚对她干了甚么?她不过晓得她夙来爱洁,昨日又经了那一遭,不给她换身衣服,擦……身,怕是睡不舒畅,那里有干甚么?
“嗯,之前主子特地叮咛的,我们守着,一刻也未曾分开,熬好了,我们就立即端来了。”
本来是桃红守着药,可就在半柱香后,她朝着厨房内的柳绿喊了声,低声说了几句,就仓促分开了。
闻墨弦眸光在两人身上一扫,淡声道:“桃红,你脸如何了?”
另一边,遥眺望着内院的肖梦锦,一夜未阖眼,夜里一向看着那处未曾灭过灯的房间。她晓得,她心心念念的人,便躺在那边,存亡未卜!哪怕本身没体例守着她,守着那盏孤灯,也是不幸的安慰。
闻墨弦眸子一闪,看了眼顾流惜,随后点头道:“摔了就别到处跑了,柳绿卖力熬药,你就在这守着若君女人,记着不成偷懒,经常看看她有没有发热,晓得么?”
“辛苦你们了,药给我吧。你们去厨房,让他们按着表蜜斯的口味,备好饭菜,再送过来。对了,记得再熬碗燕窝粥,不要太稠。”顾流惜想着苏若君怕是一时醒不过来,起码要让她吃些流食。
“……咳,咳……”
此时已日暮傍晚,夏季阳光总有些惫懒,这残存的落日余晖就有些微小。昏黄的残阳一点点从这院内退下,一身藕荷色衣裙的顾流惜踏着傍晚,排闼而入。
本来筹算送她归去歇息,本身守着,可一想想本日的景象,又放不下心。最后让紫苏添了些被子,燃了碳炉,就让闻墨弦睡在了软榻上。而她则本身守着两人,一宿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