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还将来得及开口,圣上便亲临国公府为他那道不负任务的圣旨找补来了。
更让人不能了解的是,新皇这一决定并未与太后商讨,只道是当年在国公府养伤时四女人侍药有功,圣上跟前又无得力的侍女,这才想将她召进宫奉养一二。
因而,这随后的一道旨意就更显含混,旨言圣上年幼苦读无趣,特招年纪相仿的蜜斯进侍读,一应衣食住行并课程教养皆由宫中卖力。此旨一出众家哗然,一来自苍穹建国至今此乃头一遭,二么凡是有适龄女儿的家属,皆或多或少打着送进宫的算盘,如果现下被选中了,那将来留在宫中不说十拿九稳,也是事成大半,所谓近水楼台,又免除了自家苦心教养之责,哪会有人不乐意。
瑞国公一贯稳成,此时也罕见犯了难,太夫人考虑半晌方开口,“事既然出来了,我们只要朝前看没有往死胡同走的事理。”
许氏也是有本身的筹算,她内心对这门婚事多少是有些疙瘩在,三女人现在未订婚,与她说商户人家她是死活不乐意,令桐这事一出来,可不就给了三女人良机,谁不晓得送进宫去十有□□是回不来的,她表个态又没有丧失,何乐不为。
太后蹙眉,她有些猜疑道:“多招几个?这但是没有过的先例,如果侍读,还是公子比较合适吧,这弄一群蜜斯进宫……”
太夫人沉吟,“嗯,先说这两道旨,头一个较着是圣上的主张,难保不是存了拉拢我们白家的意义,他与太后并非亲生,谁亲谁疏可见贰心中稀有。这第二道旨多数是太后的意义,她打了甚么主张你还瞧不出来么,崔家目睹着如日中天,野心大的很呐。圣上太后暗里如何先非论,可明面上倒是一体合作,打出的这头一张牌虽怪诞,却不失为一张好牌。圣上年纪小但大有主张,这一朝可不像上一朝那样好混了,虽有权哥与圣上这一层友情,可我们总要为后代再铺一层路才好。何况令桐是个可贵好苗子,前次进宫还跟太后处的非常投机,可见她内心有主张,断不会吃了亏去,有她在宫里,好多事就顺畅的多了。”
掌印大寺人曹千躬身候在一旁,他揣摩着太后的神采道:“娘娘莫急,圣上年幼,凡事还要教诲着来,既然旨已经发下去了,依老奴看也并非不成行。”
太夫人话都说到这份上,瑞国公也只要点头,实在他们不晓得,令桐得了这个信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她与许如清的婚事总让她有不安之意,倒不是她不乐意,她只是觉的这不是她该有的糊口轨迹,安循分分做个侯夫人,管管家打理打理铺子,这已是她能有的最大自在,褚家的事怕是一辈子都难有个成果,这不是她重生的意义。
也是这个理,虽明眼人都晓得崔家视后位为囊中之物,可只要没有明示,人家就不好说甚么。若与其他蜜斯一并召进宫,这私心之嫌就不免闪现,轻易让别家生出不平之意。
母亲是为大局考虑,白家上一个进宫的女儿恰是先帝祖母,这层血缘传到现在的圣上已是所剩无几,这一层干系照拂了白家百年,这一代若能送一个出来那是再好不过的,可放眼家中残剩的女儿,除了四丫头以外还真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母亲如此考虑亦无可厚非。
新皇年幼,当以读书为重,招几个侍读进宫倒也无可厚非,可如果招女婢读就有些让人摸不着脑筋,特别这头一个还是国公府阿谁不利四蜜斯,招出来是否真为侍读就更是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