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才像我儿子嘛。”女人的嗓音也沙哑暗淡,就像是铁勺刮着杯底,说不出的刺耳刺耳:“乖,下车让妈抱抱,妈妈好想你。”
“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他瞪着地上的女人,神采说有多讨厌就多讨厌:“下一次,我必然会杀了你。”
覃岩停下行动,染着酒意的眼眶都是红的。
“滚!”
他的后背快速绷紧,生硬地立在那边。
女人闷哼着,手撑着空中抬起脸,神采清楚是痛苦的,嘴角却扯出笑。
差未几凌晨时分,路上行人很少,往公寓去的方向要穿过一条林荫道,沉沉树影压下来,路灯光都暗淡了很多。
林荫道不算长,女人隔得不远,几秒种的工夫,车头已经逼近她的身影。
覃岩眼瞳一厉,脸一偏,手也同时搭上门把,重重往外一推,一声低哼,女人被车门撞开半米远,蒲伏着趴在地上。
“别逼我。”一字一句,浓浓的威胁。
“老不死的,想死滚远点,不要弄脏我的车。”覃岩回瞪她,神采一样阴冷。
他揉着额角的时候,视野里俄然钻出一道女子的身影,一身黑衣,仿佛一道影子,即便正站在路灯下,也显得那么恍惚。
“现在为甚么不杀,你连你爸都杀了,为甚么不杀我?”
“做得好!”她咬着牙,被覃岩踢得嘴角都溢出了血,咧开嘴,血乎乎的牙齿说不出的可怖:“往死里踢,让妈看看……你有多狠!”
他的确该杀了这个女人,她晓得得太多。
女人没动,看着车冲过来的方向,不知是否被吓傻了。
女人望着他的方向,举妙手,朝着他做了个泊车的手势。
他扶在方向盘上喘着粗气的时候,黑衣女人走上前。
又是一天凌晨,顾昕漾被体内的生物钟吵醒,厚厚的窗帘遮光性很好,房间里光芒很暗,不晓得现在甚么时候。
覃岩眼睛一眯,望着那条虚无的身影,脚不自禁地踏上油门,车速快速加快。
覃岩排闼下车,走到女人身边,长腿一弯,狠狠朝女人身上踹畴昔。
两人隔着车窗,剑拔弩张地对视着,女人看着他,俄然呵呵一笑,只是那扭曲的五官毫无美感,反而令人感觉后背一阵发紧。
“呵……”女人又笑起来,嗓音降落,听不出任何情感:“好儿子,你不该杀你爸的,你会悔怨,总有一天,你会悔怨的……”
车速不快,他今晚陪客户喝了点酒,夜风一阵阵从窗户灌出去,酒气上涌,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悄悄地撑住额头。
说着,他回身,朝本身的车走去,闻声女人暗哑的嗓音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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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觉得这回死定了呢。”女人透过半开的车窗看着他,唇角的弧度非常讽刺,暗夜里,她的嗓音快速一厉:“废料,撞小我都不敢,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眼看车头就要撞上女人的身材,覃岩猛地将方向盘一转,轿车在林荫道扯出一道刺耳的刹车声,歪歪扭扭停下来。
一脚又一脚,毫不包涵。
覃岩单独开着车,往公寓方向驶去。
夜色喧闹,半钩新月冷冷挂在半空,往大地投下淡淡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