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的雷声越来越响,从天涯炸到了近前。
他拿起床头的遥控开关,关灯,房间刹时灌满暗中,但间或会有红色的闪电把微小的光射出去。
客堂还亮着一盏小灯,秋姨正坐在等下织毛衣,七公则卧在她脚边的地毯上打着打盹。见叶盛出来,秋姨忙停了手中的活计,用温软的南边调子说:“我做了燕窝银耳莲子羹,吃一碗再睡吧。”
秋姨叹了口气,说:“你就是太宠他了,把他给宠坏了。”
“稣稣真是太混闹了,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如何能随随便便就和一个陌生人结婚呢?”秋姨觑了一眼叶盛的神采,话锋一转:“但你也别太怪他了,他当时和你吵了架跑到外洋去,脑筋不清楚,也许就是为了气你才净挑离谱的事儿干,就跟小时候似的,他变着法儿地奸刁拆台,不过就是想引发先生和太太的重视,让他们多宠他一些。”
叶盛弯下腰,渐渐靠近他,在碰到他的嘴唇的前一秒蓦地愣住,顿了半晌,缓缓上移,在他的眉心处印下一个轻如蝉翼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