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便嘲笑道：“何掌柜，人说祸从口出，我看另有一句话也正合适，祸从耳入，不知掌柜的附和不附和？”
未几时周夫人那边使了个小丫环来，说是要叫明月畴昔，一见巧儿也在，忙又道：“哥儿也一起去吧，才刚太太还和青苹姐姐说到哥儿。”
郑跃哈腰喘着粗气，半晌才失神点头：“没有动静了，里头的人说烧死了百余人，连续两排的考棚都烧尽了，尸身都认不全。贡院外头棺材都备了成堆，女人，只怕我们少爷……是有去无回了。”
她惊得不能回神，板儿固然也是担忧不已，幸而旁观者明，忙拉住巧儿的手，对伍儿道：“我们快走，去看看府里另有没有动静了。”
伍儿忙承诺一声，叫了声哥儿快走，便疾步奔进院中，直往二门上去。到了那边众小厮都围随在月洞门处，伍儿忙叫人让开，送了板儿和巧儿出来。旭辉庭中，大大小小的丫环聚在一处皆是垂泪掩涕，明月丹阳杏花梅花四人，更是扯着帕子咬唇暗泣，那边俄然有人说巧哥儿来了，明月忙迎过来，红着一双杏眼道：“哥儿传闻了么，考场走水了。”
明月和巧儿出来忙先问了周夫人的安，周夫人摆手表示青苹将水端去一旁，见了巧儿眼泪便似潺潺流水，泄落不息，半侧着坐在榻上，招手叫喊他道：“巧哥儿，你过来这里坐下。”
“可不是这么说的？”周夫人哽咽了道，“他刚生的那会子，每日里咳嗽不断，请了好些郎中看了也不见好，厥后人说山上的至清大师是极其显灵的佛爷，刚出了月我就带着丫环们去求大师赐福，才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现现在……现现在我好不轻易盼着他长大，老天爷如何又要把他给带走了？我的儿啊，我薄命的儿，是为娘没有福分留住你么？”
巧儿亦是沉默抛泪如珠，板儿见众女皆涕零，只要本身一个男人在，若哭没的惹人笑话，若不哭，贰内心也为着周福襄存亡不明揪心不已，只好垂下头无声出来，在二门外抓了小厮问个明白。
巧儿果然含悲畴昔，坐在周夫人身侧。周夫人便拉住他的手，哭道：“你也传闻了是么，考棚走水了，我的儿……不见了。”
巧儿含泪点头：“我已经传闻了，姐姐先别急，奉告我大爷那边可有信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