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王半梦半醒间恍惚应了一声,巧儿见他混不在乎的模样,清了清嗓子,又道一遍:“小民刘天巧见过殿下。”声音比前番又清澈很多,佳禾在旁打扇好久,瞧着巧儿出去已先自笑了,这会儿看他耍弄小性子,便在和亲王身后轻摇团扇,给她使了个眼色。
巧儿便顺水推舟道:“殿下贤明,小民只怕又有一事要叨扰殿下了。敢问殿下这里可又没有整匹的石青妆花缎?”
巧儿便说是狗儿佳耦,想了想指了板儿笑道:“似我哥哥如许的,在这里便是半个顶梁柱了。”
和亲王摇了点头,展开眼道:“不是园中花香,本王在这里坐了多时也没闻见,偏你一来就有了。”说着,半仰了头看巧儿还在低头轻嗅衣衿,大抵是来时仓猝,网巾里的发丝漏了几缕出来,飘荡在额前,更加衬得一张粉面莹白如晓月。兼之形状敬爱,和亲王见状不由发笑,道:“罢了,不过是随口一说。不是要寻那缎子么,本王给你不是不成,只要一条,你当如何谢本王。”
内里一个穿红着绿的宫娥传闻便跃出一步,啐道:“那里有甚么高朋,你打量我们都是没脑筋的人吗?奇怪和你们顽呢,是你们的造化,若不奇怪,早把你们打出去了。”
“你也算是聪明了。”和亲王何尝没想到这里,只是感觉单凭了这个就查到衮伏侍上,来由未免过分牵强些,怕也只是巧儿的一面遁词。心下不由深呼吸口气,因巧儿离得近,罗袖香浓,玉容粉腻,和亲王只叹鼻端一阵异香,不似冰麝,也不似花香,倒是冷甜入脾,沁民气房。便道:“甚么香?”
和亲王笑看了板儿一眼,或许是表情好之故,便问他道:“你都会些甚么?”
巧儿道:“用它救人。”
巧儿沉吟道:“说不得准儿,不过凡事总要试一回才知成果的。”
说着二人便往滴翠园赶去,到了那边还是前回带路的人领了他们出来。入内一看,笑语生香,香风满面。又走过假山前,忽听得一簇莺声燕语,回过甚来看时,见几个女子,手执白纱团扇,在海棠花下扑胡蝶玩耍。恰是窃指香绕遍钗头,爱艳色偷戏燕尾。猛回身团扇轻招,隔花阴盈盈笑语。
“晓得你是刘天巧了。”到底让她叫喊的不耐烦了,和亲王蓦地坐起来,吓得地下跪着捶腿的宫娥忙退了一步,却听他叱道,“本王还不到耳背目炫的境地,难不成认不出你么?更加没了眼力劲儿,没见着本王在歇息?”
板儿便将常日放羊并买卖羊草,四时如何耕耘等话说了几句,和亲王听了点点头,赞道:“听你这话,竟也是懂事理的,比本王见过的村夫多了几分见地,也读书识过字?”(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巧儿悄悄蹙眉,想了一会子才道:“并非是小民吝啬,只是觉的这事来的蹊跷,只怕是遭了故意人的谗谄,若非如此,小民也不敢登堂叨扰殿下。只不过不知这幕后之人是谁,且那石青妆花缎若落入别人手中,恐生不测,万一揭出小民来事小,走了衮服的口风才是事大。”
王刘氏和狗儿佳耦还未曾回过神,姥姥却道:“女人你可别逞强骗了我们,那甚么缎子不缎子的,如果换做平常,你们贾家天然各处都是,可现在你人在我们这里,我们王家因着头一回的事也没很多银两拿出来去买它,女人如何有主张弄来?若不可,反正叫青丫头吃个苦头,认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