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心内暗嘲他以权势压人,面上却恭敬回道:“禀殿下,小的之前说过,家姐于织绣之事一贯擅专,殿下也曾言若小的将衣物补缀的毫无陈迹,便厚赏小人。现在两位殿下都已经看过,果亲王也未曾找出破坏之处,那么那日殿下所言是否能够兑现了呢?”
巧儿不语,只躬身将手上的承担举起,佳禾忙将它接畴昔递到和、果二位亲王手上。和亲王淡淡点头表示果亲王翻开了承担,取出那件石青妆花缎四团云龙袷衮服,两小我并肩看向衣袖处,公然不见补缀的陈迹。
三人当中唯有和亲王沉得住气,蹙眉看了巧姐一眼,又看了那衮服,当真是挑不出弊端,亦是笑道:“本王向来重诺,何况前人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王承诺你的就毫不会食言。现在你能够说说了,这衣服究竟是如何修补无缺的,另有那日的第四条,你曾说只要我与果亲王看罢无贰言,才会说出来,眼下也一并说了吧。”
巧儿唇角微挑,不由挖苦道:“王爷要做甚么大师都心知肚明,相互都是聪明人,小的也只好把话挑了然说。既然两位殿下能抛掉本身公事,隐身乡野只为在宫外找个善织绣的人,这就申明宫里的那位是极其不肯让人晓得衮服受损之事,至于这受损从何而来,两位殿下想必比小的更加清楚。小的晓得衮服无缺之时便是小的丧命之日,故而前来这里的时候,已经为本身做好了筹算,以保本身安然身退。”说着,食指轻指向果亲王手上的衮服道,“若不信,王爷请看衬里。”
果亲王忙翻过另一只,两相对比终究看出差别来,皱了眉道:“本来的内衬是月白月白夔龙海水纹暗花绫里,而补好的这一个只是浅显的月白绫子,刘天巧,你好大的胆量,竟敢欺君犯上!”
和亲王明显也明白了巧儿话里的意义,现在又见果亲王找到了补缀之处,心中对巧儿又是赞美又是思疑。那日傅安送他归去,来时已将王家环境汇报了大抵,以他如许不及志学之龄的年纪,且又生在草泽之家,便是读过几年书识过几年字,也不该认得衮服才是,更何况他不但认得,还能找出那等人才将衮服修补无缺。如许的少年,若为己用,便是如虎添翼;若不能为己用,只怕就是放虎归山留后得了。
巧儿口中应了个是,晓得本身性命可保,便起家昂首,对着两位亲王说道:“实在修补这件衣服不难,难的是让人看不出修补的陈迹来。若照普通人设法,破口在衣袖上,那么补好以后他天然只会在衣袖上找。我不过是操纵了这个事理,使个移花接木之计瞒天过海罢了。”果亲王脱口长哦了一声,由不得赞一声想的精美,这里便将衮服翻过来,瞥见内衬上公然精密的缝了一圈,不细心看真就看不出来。
巧儿暗里哼了一声不答,和亲王却冷酷的看了一眼两个衬里,淡然道:“这又如何,只要外头看不出端倪,送去外务府存档便无妨了。本王若要杀你,仍然不必顾忌。”
巧儿亦是瞧见和亲王顷刻闪暴露的杀机,幸亏来时早有筹算,现在倒也不慌不忙起来。瞥见佳禾出去,弯身又道:“两位殿下,既然晓得了这衣服是如何修补好的,那么小的便说第四个要求了。小的不敢有别的期望,只求王爷部下包涵,饶太小的及家人道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