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屋里忙的团团转,屋外头姥姥和狗儿佳耦吃了饭都坐在院子里拉家常,因说到这几日腿脚都利索了,狗儿便故意要往地里去做活。
饭毕,青儿挑帘出去,见巧儿正在房中翻那大红洋锦承担,手边的灯花噼啪爆开,知她是将灯芯剪开来了,笑着轻声上前道:“不是说没有甚么奇怪的么,这会子拿他出来做甚么。天儿那么晚,还是早睡了好。”
巧儿轻吐樱舌,调皮一笑,连说是自个儿考虑不周,忙给姥姥和板儿陪了句不是。可喜世人见她安然无恙返来,倒也不去在乎是甚么人接了她去。
青儿正要笑她多怪,俄然想起杜家的蜜斯最顾忌这些,便私觉得巧儿是担忧这个,本身却不好再去笑她,因而点头说句明白,方跟着板儿离了家门。
巧儿抿唇笑了,未及说话,又从手边抽出一方石青妆花缎子,让青儿替她拿了,自个儿挑灯靠近瞧那上头的纹理,又将破坏的衣服取过来对比两下,见并无辨别,娥眉才垂垂伸展开。
姥姥才刚听了狗儿要去做活的事,怕再要说出巧儿替人做针线的话,倒惹得他们佳耦多心,忙笑道:“她这些日子跟着我里外洗衣烧饭的,估计这会子累了回屋安息去了。”
青儿这才瞧出巧儿手上的衣服是何模样,不觉伸手扯着衣服袖子,笑问道:“瞧这缎地花腔,倒像是件官服,请姐姐去的莫非是个官宦人家?”
板儿一面将水倒进缸里,一面笑道:“快小暑了,这两天怕是有雨,茄秧再浇这一回,后半月便不能注水了。今儿还是要带青儿畴昔,不然我一人也忙不过来。”
姥姥倒是不肯意,好生劝止道:“才好了几日就那么大本事了,想想那一回你逞强下床伤口绽放的事儿,岂不是受了两回罪。要我说,还是再歇两日,等张大夫发话你再去地里也不迟。”
王刘氏闻声,叹了口气,不无垂怜道:“幸亏巧女人是个好人儿,贵为令媛却还要为我们这等粗人忙吃忙喝的,叫我内心如何过意的去。”
狗儿听她说的绝对,只好无法藏起心机。王刘氏在院里看了一圈,因不见巧儿,忙问姥姥道:“这两日女人都去哪儿了,摆布不见人影。”
青儿忙道:“七日时候?我瞧那残破处所不过手指是非,如何费这么大心机。何况袖子上能有甚么斑纹,姐姐的技术只怕一日就够了。”
青儿板儿俱都看了那承担一眼,见她所言不虚,才放下心。青儿上前挽住巧儿的肘弯,笑嗔道:“虽说是虚惊一场,但是下回千万不能再这么样不声不响就出去了。真真要把我们吓死,如果再晚来一会子,板儿哥都要去镇上寻你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