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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福襄道:“他现在人在那里?”
众丫环婆子们都道让人在酒坊里清算一间房屋出来,歇一歇也可,倒不必家去。周夫人却想他在外不安生,竟不如家去的好,未曾思疑,忙笑道:“下去给你老子说一声,让郑跃跟着你回吧,莫要在外头闲逛。”
郑跃被他厮缠住,瞅着周福襄等人已经出了酒坊,不知往那里去了,只好笑骂伍儿道:“你们几个猴崽子又起了甚么见不得人的心机,巴巴的不让我跟着?太太但是说过的,不准哥儿再往桥上去,若要被我晓得你们撺掇哥儿去了,细心你们的皮罢。”
一时主仆几个到了王家门上,便有鹿儿跳脱,跑去敲了门环。
周福襄等人闻声,都止住步子朝巧儿看去,但见她穿了一件漂白绸机元色缣丝镶滚外托肩小褂,加了一件玉色洋绉面外托肩元缎大镶大滚银红绸里夹背心。束着一条元色洋绉百褶裙,银红洋绉套裤。秋波斜视,浅笑害羞,大有不堪风情之态。面貌肖像天巧到了极处,周福襄不觉看的痴了,呆呆问了青儿道:“这位是谁?”
巧儿细心看了那小佛,并没有甚么可疑之处,又看了那几张残纸,倒是滴水不沾,不免大为惊奇。深觉得此次大难不死,必是有这些东西庇护,想来讲出去也无人敢信,忙把盒子还是合上道:“姥姥那里晓得了吗?”
刘姥姥一听这话,皱了眉道:“巧哥儿家去何尝返来过,大爷那里见到他了未曾?”
周福襄并青苹等在楼上闻声,都是心神皆安,青苹顾忌眼下身份,固然内心非常惦记,却不敢擅作要求出去探视一番,周福襄不然。方才周夫人因怕桥上人多,万一出了变乱就是了不得的大事,故不敢让他前去,这会子闻听巧儿家去了,他便无形中生了痴意,怕周夫人再次禁止,便带了三分笑道:“母亲,我出来顽了这会子也感觉累了,幸而巧哥儿无事,内心欣喜很多,就不在这里陪母亲闲坐,回家安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