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合力抱了巧儿出来,直奔桥头下宝安堂而去。
周福襄皱了皱眉,想他话里的意义,拱手抱拳笑道:“兄台大略是认错了人,我这位小兄弟虽生的不凡,却实在是个男儿身,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甚么女人家。”
公子笑看她灵巧至此,更加的惦记不放,身后便攥住她的手腕道:“看来你真不是他们家的人,我瞧你也算机警,倒不如跟我回城,今后天然有你的好处。”
周福襄本来站在她身侧,现在见她如此性烈,竟至誓死不从这一步,胸口顿时寒凉,趴在桥上就欲跟着跳下去。四下吵嚷救人的小厮见他这般,早唬得魂儿都没了,七手八脚的上前拦腰的拦腰,捧首的捧首,竟把周福襄围了个严实。
巧儿仍在水里扑腾挣扎,神思淡若一线,板儿生生憋住呼吸,碧波绿海里唯见一抹萤光跳动不息。心头大喜,忙追着那光游畴昔,抓住巧儿的衣衿,使出最后一分力量拖出了水面。
周福襄被郑跃并四儿鹿儿等人强行拉回了酒坊,担忧他再出乱子,郑跃因而一径送了他上楼在周夫人身边坐下。那周夫人见他上来就一副沉思不属的模样,且几次看向窗口外头,也跟着往外看了,笑道:“雁卿在看甚么?”
青儿也听到了动静,从人群中挤畴昔,忙忙的奔到板儿身畔,见巧儿网巾已落,青丝委宛,唯恐让人瞧见她女儿身,板儿一抱了巧儿上来,便拿了斜坡上荡舟少年堆放在那边的大褂,赶紧给她披在身上。
板儿在水里遍寻无着,想着能够产生的景象,胸口直如针刺普通,疼痛难忍。岸上的人声渐远,似是听到阵阵可惜,板儿心下一横,再次闷进水里。
周夫人与众姬妾听罢皆唬了一跳,青苹站在周夫人身后,亦是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里,紧攥了帕子忙问道:“好好地,如何就落下河了,可有人救他上来?”
阿谁胶葛巧姐不放的公子万没想到事情竟到了这一步,慌得忙让侍从下去救人,孰料那边风风火火跑来几小我,一样的银红兴衫子的打扮,俱从驿站出来,见到了他忙从前面叫道:“二爷快走,五爷那边的人得了动静已经找过来了。”
张大夫捋须含笑,摇了点头道:“怪哉怪哉,此事乃老夫平生所未见。这位姐儿福大命大,只是闭气歇了半日罢了,并没有你说的溺水症状。快送了她家去吧,待她醒来喝些粥就够了。”
守在宝安堂门外的小厮伍儿,因周福襄执意要过来瞧个细心,郑跃不敢做主,便教唆了他来探听清楚巧儿如何了。现在一见板儿抱着巧儿出来,脸上尽是忧色,便知无事,因而仓猝跑归去递信了。
周福襄便回身看了巧儿一眼,看她似是难堪,只好低声道:“你不如给他认个不是,早早打发了他去。”
岸上急怒交集的周福襄,再见到他们探出头的顷刻,顿觉浑身坚固,瘫了下来。
想不到果亲王一时不慎,让他闯下如此大祸。现在鸿禧世子见簇拥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又看了一眼碧清的河水,那里另有巧儿的影子,那一起跟来的人目睹闹出了性命,又听得厥后人说五爷现在也在这里,早就慌的手足无措,不便多说忙趁乱拥着鸿禧吃紧走开。
周福襄听闻也深觉此人来意不善,便猛地拉过了巧儿,直言道:“这位公子,我家兄弟已经与你赔了不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公子何必锱铢必较,定要抓我家兄弟归去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