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到天亮。
她又跑起来，影象很混乱。
“当然是你啊！头还疼不疼？看起来呆呆的，阿婆再给你问问。”
血。
田阿婆摸了摸她的头。这个时候的小女孩最怕落下病根了，今后身子虚最要性命的。
她悄悄扯了扯阿婆的衣角，“阿婆，我的身材已经好了，不消再问张大夫了……”只是精力有些恍忽罢了。或许是触景伤情。缓冲一天就没事儿了。
“但是，我还没小解呢。”
像之前一样活泼讨喜……本来在阿婆的眼中，她一向是一个活泼的小女孩么？
她俄然掩住心口，很不安，就仿佛窗外乌云压城的沉寂不安。
田阿婆行动轻柔地拍打着她的肩膀，韶华很困，倦怠地合上眼脸，却还是睡得很浅。
幸亏这是一个平行空间，不是上辈子，统统的统统都不会重来。
“哦。”韶华怔怔点了点头，目光俄然清澈起来，眼里倒映着斑白的发，衰老的慈爱的面庞，“阿婆路上谨慎点，记得带伞。”
雨下得很大，屋里滴滴答答漏着水，韶华躺在床上夜不能寐。一道惊雷下来，连房屋都在微微震惊。
韶华蓦地从椅子上跳下来，“阿婆去问甚么环境？”
阿婆或者去豆腐坊了！
…………
有血。
“阿婆，我这是如何了？”
韶华下了床，走路一摇一晃。
“阿婆。”她悄悄喊了声。身材止不住颤抖。
水……那一刻她感觉四周都是水，她仿佛躺在一片空旷、沉寂的海面上，那么可骇……
公然下午暴风暴雨突至，本来还亮着的天，立马转暗，仿佛进入了黑夜。
“不打紧，细雨。”
“哎呀，你小声点。大夫还在内里呢，别吵着人家。”林凤打了他一下，力道不大。
病院冰冷的道上，田磊痛苦地抱着头，忍不住大吼：“到底如何回事？！妈好端端的，出门就磕了头！”
她找了一个又一个房间，阿婆都不在。院子很静，鸡棚、菜地静悄悄的，静得仿佛昨晚未曾有人返来过。
本来是发热了，难怪满身乏力。
韶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再睡一觉，再睡一觉就完整与旧事告别，只是一个山村的女孩，阿婆天真敬爱的小孙女……
那一块石头旁，坑坑洼洼的泥泞处，流出了血迹。
韶华跑出去，一起跑着，路上也很静，没看到人影！
韶华吃完饭就悄悄地坐在桌边，惨白的面庞早已不复常日的红光。
阿婆一向昏倒不醒，张大夫束手无策，只能把她送到镇上的一处小病院。
“叔叔，对不起。”韶华咬牙，“我不晓得……真的不晓得。”
“别胡说。”林凤敲了敲他的头，谨慎瞟了一眼田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