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动拉过他的手,走了出来,倒是把这里当作本身的家了。
容昭晓得她的身份,借兵于她不难,但她却不想是以承他的情。以是,便只能与之互换。
他再次将她揽入怀中,“鸢儿,我只要你了,不要分开我,好不好?不要分开我…”
“…是。”
大局已定,北齐一朝风云变色,帝位易主。
流渊低着头,道:“当年殿下初陷北齐,势单力薄,没法护公主全面。且殿下身份隐蔽,若奉告于公主,公主冲动之下不免失了方寸,如果为人所知,大难临头,更何谈报仇复国?至于公主身中‘血殇’之毒,乃部属私心,不忍殿下受其所苦,故而坦白。公主指责乃理所该当,流渊甘心受罚。”
叶轻歌眉梢微扬。
他将本身的头低得更深,身子微微颤抖,声音也更加嘶哑而痛苦。
叶轻歌看着某个方向,“我要去晋王府。”
叶轻歌晓得他是想起了晋王这些年对他的棍骗操纵以及本日以死迟延他的脚步一事,不免心中惊痛不能自已。便握了握他的手,赐与无声的安抚。
“定下了,就在半个月以后。”
容昭乃热血男儿,若非痛到极致,怎会如此伤怀悲戚忍不住泪溅洒眼眶?
“他…这是要我的命…”
“蜜斯?”
她敛了笑意,又道:“昨日流渊已经奉告你了吧,你…”
“蜜斯。”
“此事归根结底也是卢国公保守陈腐所至,我不过略施小计罢了。天家赐婚,卢家为保家属昌隆,自是欣然接管。何况彼时我尚且为大燕太子,隐于别国眼线也不宜过分招摇,这才让她入了卢府做一侍女。此事提及来也算是他们两情面投意合所至,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他笑了笑,“卢怀远脾气朴直,讨厌陈腐保守之策,没有月婵,他也不会喜好容莹那样放肆局促之人。我让他遇得此生所爱,他感激还来不及,有何痛恨?再说月婵那孩儿已经快三岁,他当年痛失所爱现在见心上人和孩子都还活着,我再许他高官厚禄。娇妻在怀,孩儿绕膝,他满腔才调也获得重用,人生最称心之事莫过于此。你说,他还会对当年之事心抱恨恨么?”
流渊昂首,“可您身边无人照顾…”
郭子凤一怔,继而苦笑。
叶轻歌点头,“那本就是阴侵害人之事,若真成了,只怕北齐百姓血流成河,骸骨无存。当日我被仇恨蒙心,一心只为复国,未曾顾及别人死活。现在想来,尤其无私可爱。便是此计胜利,怕是也难以心安。还好皇兄早有策画,免此灾害,我也能略微放心。”
“此事朕早有安排。”
……
叶轻歌呵呵轻笑,淡然道:“行了,你起来吧。”
“但是再如何自欺欺人也窜改不了究竟。父王他…他真的不喜好我,他嫌弃我,正如他不喜好母妃普通。不管母妃做很多好,始终不是贰心上之人。不管我有多优良,在他眼里,始终只要大哥一个儿子。”
摇点头,他回身去了御书房。
“你说,我是不是生来带罪?”
“是。”
这倒是让叶轻歌有些讶异。
“血殇是解了,但你也不成粗心,这些日子好好歇息,不成动武…”
但是看这新皇的模样,说是筹议,实际上只怕早已决定。新官上任三把火啊,这时候如果老虎头上拔毛,可不是甚么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