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是不是生来带罪?”
“蜜斯。”
只是时移世易,现在身份有异的他们,不免遭到各种客观前提影响而不能所心所欲。皇兄所谋,也只能于六合缩小于此。
容昭抬头,长长吐出一口气。
叶轻歌想了想,“我想进宫一趟,可没有宫里人下诏,我没法入宫。”
晋王对那玉侧妃倒是情深意重,为保玉侧妃与先帝的私生子即位,伤本身骨肉至此,又何其无私残暴?
容昭看着那大大的一个奠字,再看看黑沉沉的棺木,脸上终是难掩痛苦,跪了下来,颤抖着沙哑道:“父王,您当真如此恨母妃,故而不吝以命为别人做垫脚石?如果如此,当年我出世之时,为何…不杀了我?”
“嗯。”
只要一条路,借兵。
难怪大燕臣民对其奉为神女,就这份气度与言行,便非普通女子可比。
他倒是一了百了,可又想过容昭的感受?
叶轻歌守在他身边,一向握着他的手,以本身微薄的体温消灭他半晌的酷寒。
容祯道:“我几时讽刺你了?凝儿,你刚才但是听得清清楚楚。你说,我有哪一句打消了我们敬爱聪明的雪儿?”
而为别人之利伤本身亲骨肉者,当真少有。
容祯高坐龙椅,脸带浅笑,目色平和而睿智。
叶轻歌掩唇浅笑,眼中闪动着嘲弄,一本端庄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晓得了。”叶轻歌眨眨眼,无法道:“皇兄,几年不见,你如何变得如此唠叨了?”
先帝遗诏,曰:承天之命,下揽千民,国之大疆,始于微末,待于续之。但是,凡胎*,不敌八苦之变,存亡之忧,虽叹而无法,故此手召,宣于百官。望卿尊之,辅冲弱于大统,安邦于天下。朕早立太子,后继有人。然此子骄横自大,朕心有所忧,如有变故,必使内哄外侵。所幸上天庇护,朕膝命令有一子,天赋异禀,才调横溢,唯身子孱羸缠于病榻。恐宫闱所乱,伤害季子,故而将其寄养于晋王府。若天将降变故于吾,北齐无所倚仗,望众卿辅之,即位为皇。钦此!
“蜜斯不必担忧。”画扇道:“殿下早有叮咛,让蜜斯临时等几天就是。嘉和帝大去,晋王也过世,都城大丧。而后一做事处理结束,便召蜜斯入宫再叙。”
纯悫瘪了瘪嘴,“姐姐,你干吗对她那么客气啊?”她凑过来,小声道:“我刚才但是看得清清楚楚,她喜好容昭,她要跟你抢…”
借兵也水到渠成。
再不复存在。
他说着,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痕,不无感慨。
容昭站在容祯身侧,手执先帝遗诏,金殿外禁卫军重重包抄。百官跪于阶前,见此便心有定论,只得昂首三呼万岁。
“但是再如何自欺欺人也窜改不了究竟。父王他…他真的不喜好我,他嫌弃我,正如他不喜好母妃普通。不管母妃做很多好,始终不是贰心上之人。不管我有多优良,在他眼里,始终只要大哥一个儿子。”
顾不得肩部的疼痛,叶轻歌又重新握住他的手,眼神里溢满了凄楚和疼惜之色。
“容昭,我们来到此大家间,必定要历经灾害的。凤凰尚且要浴火方能重生,更何况人?我们生来比凡人高贵,衣食无忧,奴婢环抱,享尽齐人之福,光荣半生…”她悄悄道:“母后说过,老天爷对统统人都是公允的。我们具有凡人所不及的,必定也会落空与之相称的。或者,这就是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