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忆薇死了,却还要留个祸害给我添堵。”她气得神采乌青,早已失了平时的温婉良善,刻薄漂亮,恨声道:“一个叶轻歌算甚么?当年江忆薇都败在我手上,何况一个黄毛丫头。哼,等着吧,我不会让叶轻歌抢走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她握着叶轻眉的手,力道大得几近要将她的手指给捏碎,仿佛在宣泄或者证明甚么普通,道:“侯府嫡女的位置是你的,世家贵族的名誉也是你的,晋王世子妃,也只能是你的。”
叶轻眉惊得睁大了眼睛,不成置信的看着她,喏喏道:“娘,您…您说甚么?”
……
画扇扶着叶轻歌坐在美人榻上,“蜜斯,您现在好点了么?”
叶轻歌漫不经心的点头。
“你去荣安堂禀明一声,本日天气已晚,轻歌怕扰了祖母歇息不敢拜见,明日再给祖母存候,望祖母莫怪。”
画扇看了看内里,小声说道:“奴婢感觉,昭世子挺体贴蜜斯的,不然也不会让贴身保护送我们回府。”
却说容昭带叶轻歌入宫后,叶轻眉虽暗恨在心,却也不敢在长宁侯面前猖獗,忍着一腔肝火回到本身的听雨阁,便一挥袖打碎了一个代价不菲的珐琅彩婴戏双连瓶。
叶轻歌只是笑笑,不说话。
“多谢。”
楼氏面色也有些阴霾,几近是咬牙道:“江忆薇,你死了都还要和我斗。”
最后几个字,她几近是从牙齿里蹦出来的。
叶轻眉点头,“为甚么?”
而老夫人最重端方。
叶轻眉哭声一顿,不解道:“娘,您在说甚么啊?”
“是。”
==
容昭没走,看着逐步消逝在夜色深处的马车,又昂首看着冷冰冰的朱红色宫门,嘴角噙起淡淡的挖苦。
玄瑾垂眸,“世子叮咛,叶女人不必客气。”昂首看了眼她的神采,子时已过,叶轻歌的心悸之症已经和缓了下来,只是神采另有些倦怠衰弱。
“…是。”
楼氏眼神更冷,一拂袖清声道:“那是因为先帝喜好的人,是江忆薇。”
画扇当即明白了她的意义,“是。”
“嗯。”
“这类话别让你父亲和你祖母闻声,即便她再不你祖母和父亲待见,但也是你的姐姐。你祖母最是重端方,你切莫失了分寸。”
“蜜斯。”
叶轻眉一喜,当即和顺的靠近她,撒娇道:“娘,就晓得您对女儿最好了。”
叶轻眉委曲的红了眼眶,拉着她的手道:“娘,如何办?我该如何办?我们好不轻易把她赶走了,她为甚么还要返来?没了广陵侯府做背景,却又得了晋王府这门婚事。您让我如何甘心?她一个灾星,连安国公府都不管她了,为甚么就那么好运?为甚么?”
叶轻歌半阖着眸子,心口上那股疼痛还在持续。她手指动了动,想着刚才容昭的目光,他瞥见她手臂上那些还未病愈的伤痕了吧。
此生既然老天爷给她重生的机遇,她天然要好好珍惜。
楼氏皱眉,轻喝一声。
许嬷嬷的声音在内里响起,“夫人,刚才门房的人来报,大蜜斯已经返来了。”
侯府大门并未封闭,守门的小厮却早已昏昏欲睡,一个打盹,俄然醒了过来。一眼瞥见叶轻歌主仆,当即站起来。
容昭站着不动,端倪光鲜如画,瞳人却黑得如化不开的墨,很有深意般的看着她。而后回身上马,淡淡道:“送她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