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晓得了,定不忘祖母叮咛。”
楼氏也不自找败兴,规端方矩的带着女儿给老夫人请了安。老夫人固然不待见她,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她没脸子,让人赐了坐便道:“畴前轻歌在庵堂,潮汐阁一应安设可有可无。但现在她已经返来了,你这个当母亲的也该正视些。我侯府的嫡女,可不是普通浅显人家的女儿,该娇贵就得娇贵。”
“轻歌给祖母存候,望祖母长乐康泰。”
------题外话------
“祖母。”
“如何穿成如许?我长宁侯虽不是甚么滔天繁华的人家,但好歹是勋贵门阀。堂堂一个嫡女,穿得如此朴实,像甚么话?传出去人家还觉得我长宁侯府苛待嫡女。”
像是想到甚么,她看了叶轻歌一眼,眼底划过一丝阴霾,毕竟忍了下来。
叶轻眉眸光一转,笑着拥戴道:“是啊姐姐,畴前你身边也是这么安排的。固然你犯了错,但…”
老夫人夙来爱好繁华素净,瞧见叶轻歌这般粗糙粗陋,便皱了眉头。
“兰芝呢?将兰芝调回潮汐阁去。”
楼氏神采一变再变,站起来,道:“母亲,轻眉不懂事,您何必…”
“是。”
楼氏指甲磨了磨,面上还是挂着笑容,点头道:“母亲说得是,儿媳待会儿就差人去安排。”
老夫人这才神采稍霁,“我们长宁侯府乃勋贵家世,世代的诗书礼节世家,所谓礼不成废。轻歌是长又是嫡,现在又有先帝隆恩赐的这桩婚事,身份崇高不比凡人。你这个做母亲的也得细心些,别让人看了我们长宁侯府的笑话。”
这话说得便有些重了,但屋子里没人敢辩驳。
叶轻歌这时候插话道:“我喜静,潮汐阁也用不着那么多人服侍,减半便能够了。”
最后一句,锋芒已经直直楼氏。
“最首要的是恪守妇道,以夫为天,明白了吗?”
叶轻眉立时噤声,这才想起老夫人最忌讳有人提那件事,当即神采就白了,“祖母,我…”
老夫人又道:“先帝既已赐婚,今后你就是晋王府的人了。皇家的儿媳妇固然繁华满天,但也不好做。你要牢记,你是长宁侯府的嫡女,一言一行都关乎侯府名声,不成娇纵率性。”顿了顿,声音沉了沉,似带几分警告。
老夫人喝了口茶,楼氏便带着叶轻眉以及两个庶女走了出去。一眼瞥见叶轻歌,倒是没甚么讶异,而是笑着道:“昨夜传闻你返来得晚,觉得你早上会多睡会儿,便没差人去叫你,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老夫人面有不愉。
叶轻歌不说话,只冷静的跪着。
楼氏忙告罪道:“母亲,轻眉她只是一时讲错…”
叶轻歌还是漫不经心的坐着,眼神暖和和和似局外之人。
端方两个字,就完整堵死了叶轻歌。老夫人最重端方面子,并且刚才那一番耳提面命可不是说着好玩儿的。
“嗯。”
叶轻歌坐在一旁,眉眼不抬,也不答话。
明天惩办渣女。
“是。”
叶轻眉在一旁听着已是神采不愤,楼氏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到底不是白当的,还能保持心性沉稳。
叶轻歌扶着画扇的手渐渐站起来。
时候尚早,老夫人刚起不久,现在丫环们还在服侍她盥洗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