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不耐烦皱了皱眉，将书朝地上一扔，喝了句：“归去奉告孙姨娘，我这儿没私房，她如果不放心大可带着锄来掘地看挖不挖得出！用不着让你在这儿使这不幸战略！”
卫昭听她这话里是为了女儿，不是孙姨娘使的计来诈她，但心头还是有些拿不准，只撑动手臂又爬了起来。
绿衣见卫昭是决意要帮李四家，又看着妇人实在不幸，只好跺了顿脚去箱子底儿取出那件灰蓬蓬的破狐狸皮大氅递给妇人。
茶水被炙烤得冒出些水雾，她有些迷含混糊，被本日李四家这事儿震惊了些。
过了些时候，卫昭又将脚伸出来放在炭火盆上烤着，绿衣忙给她披了件袍子。
卫昭俄然轻笑一声，笑得妇人也不再扯着肚子上的衣服擦眼泪，抬头呆呆看着卫昭。
卫昭眉头一皱，对她这么好？送了山参又来雪中送炭......她摇了点头，不管是甚么心机，孙姨娘既然要送好东西来那她就拿着！
妇人被绿衣戳穿，缩了缩脖子，哭道：“李四他不成器，可这事儿不敢奉告老爷姨娘，这是要丢了活儿！此后这家就更养不下去了！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跳进火坑。”一向呜哭泣咽哭着，现在只要这卫昭还能够乞贷给他们了，她可不能就这么出去。
绿衣高欢畅兴端着炭火进门，瞧见妇人跪在床榻前，吓得耸了耸脖子，瞧着卫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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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啊？”了一声，受宠若惊：“婢子不敢。”
绿衣一鼓腮帮子：“可那大氅是夫人留给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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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句话？妇人搓了搓手，犹踌躇豫半晌才开口：“婢子想问大蜜斯借两吊钱。”又在手指搅在一起，非常宽裕模样。
绿衣道：“之前向来不给送，今儿是第一次呢！”想起待会儿屋中暖起来也有些心热。
妇人仓猝摆手，噗噗跑到卫昭面前，严峻道：“大蜜斯，婢子家是真赶上难处，您就帮帮婢子，婢子为牛为马酬谢你！”但见卫昭无动于衷还是瞧着书，急得发了慌，哐当一声朝地上跪去。
院里的管事，还缺两吊钱？卫昭咧了咧嘴角：“我能有甚么银钱？你伉俪二人每月的月前也不止两吊才是。”说罢，又翻开书，盯着书上看。
野山参泡水？卫昭“呵”一声，哒一声又将盖子合上，抬着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虚不受补，你喝了吧。”她身子不好，这那里能灌野山参水下去了？轻点儿的喝得身材炎热流鼻血，严峻点儿的得喝死，这孙姨娘是下了本儿要来弄死她？还是真要送她好东西？
妇人双手接过大氅捧着，又给卫昭一跪，口口声声要给卫昭当牛做马。
被子一拥，侧身倒在床铺上，甩了个冷冰冰的背影。
“两吊钱无能甚么？换得出你女儿？”卫昭问道。
绿衣看卫昭只是笑，只能无法叹一口气：“明儿刘家的，后儿张家的，大家都来找你，你能心软到甚么时候？”不给卫昭说明白了，卫昭还真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