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几天赶集,记得买几个碗返来。”郭秀梅头也不抬的说道。
郭秀梅冲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活脱就是一只老母猪,到处乱拱!”
到了卫生所,郝大夫吓了一跳:“郭大娘,你这是咋了?”
“是嘛,那行,转头挣了大钱,可得给我们说一声,让我们也开开眼,看看啥是大钱啊。”刘大娘笑的前仰后合的。
四周几个在路上谈天抽烟的,一看到许国有的模样和此人的说话,都“哄”的笑了起来。
许国有拉了拉头上的毛巾,把脸上的伤完整遮住,低了低头,当作没看到别人。
“从速的,屁股上扎玻璃渣了,从速给取出来!”郭秀梅哼哼唧唧的就往给输液病人躺的床上趴,一手就去褪裤子。
半晌,才抬开端咬牙切齿:“我家涛子是出去挣大钱去了!”
可别人却不想落空挖苦他的机遇,挤眉弄眼的说道:“哎,他叔,这天不热啊,咋拿毛巾遮着头啊?”
郭秀梅气的神采乌青,加上脸上的乌青红肿,看起来非常吓人。
忍着身上的疼,郭秀梅看着乱七八糟的家,心疼的直骂许国有:“作死的老东西,动手那么狠,家都让你砸成啥样了,不过日子了?”
弓腰撅着屁股,郭秀梅狼狈的往村里的卫生所,一步一步的挪去。
倒不是感觉吵不过他,就怕吵过他以后,许国有恼羞成怒,又拿扫帚打她。
固然郭秀梅体力上打不过他,可眼疾手快的,指甲又长又尖,一挠就是个血道子,一早晨下来,许国有脸上,脖子上不下七八道,都是又长又深,怕是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
“你另有脸说?”许国有撩开首上顶着的一条毛巾,骂了起来:“看看我脸上的血道子,还能见人不?贼婆娘,没事留那长指甲干啥,就等着挠人呢?”
郭秀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东屋的一扇窗户,玻璃碎了个七七八八,只留下一个窗框,风一吹,吱吱呀呀的响。
伸手一摸,屁股上血淋漓的一片,并且刺刺的疼,很较着,很多细碎的渣子扎进了皮肤内里。
“你说干啥?菜园子的菜,不拾掇拾掇,都能让草给吃了!”许国有拿起铁锨就往外头的小菜园走,一边走一边嘟囔:“败家娘们!”
“没定见,咋能有定见呢,归正没了碗,不能用饭的又不是我家里头的人,对吧。”刘大娘眯眼笑了起来,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话说返来,传闻你家涛子因为在村里找不着工具,感觉丢人跑出去了?现在咋样了,人找返来没?”
刚走削发门,许国有就看到几个一样拿着铁锨、锄甲等往菜地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