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年纪看起来年纪也不小,大抵将近三十,却并不看那几个婆子,脸一沉,说道:“还不快滚?想要找大人要去,别在这儿碍眼!”
新郞新娘施礼时,小孙氏眼里闪着泪花。完礼后,小孙氏拉着新娘子的手道:“媛儿,而后与你表哥好好过,姨母自会如之前一样疼你的。乖,你先去前面,一会儿姨母去寻你。”
阮媛轻扯嘴角,似讥似嘲地一笑,摩挲了下丫头的头,好似劝食于远方来客般说道:“吃吧,他现在官居极品,想来府上的厨娘定是出众,做出来的吃食不比之前的镇北侯府差,你跟着我,多久没吃过好吃的了?就吃吧,有甚么不放心的?吃了就不饿了。”
三十二岁又长相漂亮的尚书令大人,都城大族世家多少女孩儿的梦中之良配,但是,他身上的喜服,身后跟着的一顶大红肩舆,边上跟从着的喜娘喜婆,都标记取他这是去迎亲返来。
能够说,他的人生,了无遗憾。只怕现在死了,也算得上美满。更锦上添花的是,他于明天终究娶到他的至爱。
围在刘府门前看热烈的人群中,有人收回嘲笑。只是没人敢直言说出,明天的新娘子,恰是前镇北侯的夫人,同一个门,同一人同一身喜服竟进了两回,倒是两个男人,也真是人间少有了。
这些,就是阮媛不说,饱读诗书的刘贵全明白。他身子一软,瘫坐到阮媛的脚前。俄然,他又猛地站了起来道:“你胡说,明天你底子没来。不成能的,不成能的,你恨我,但是我母亲呢?那但是你亲姨母,我母亲但是拿你当亲女儿的。你不会这么狠心的,另有姨父、姨母也在府上,你不会……”
刘府门前,肩舆停下,新娘子下轿后,身子一滞,红盖头在新娘子的头上轻晃。这里是镇北侯的宅子,镇北侯一家因罪放逐燕北,监督居住,当初的宅子被天子收回后,赐给了刘贵。
丫头闻言,哭得更甚,半晌才免强忍住了哭,却也是语不成声,数度哽咽住道:“夫……夫人,奴婢不是……不是怕死,只放心不下……奴婢实在……放心不下夫人……要不……不若夫人也吃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