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梅对季映兰道:“她的品性不成,念她是你生母的份儿上才去清心斋做个管事婆子,统统吃穿不会短她,你且放心。”
季嘉文未进门去探季映兰,只领着沈清梅回了春辉院。
郑月哭道:“阿郎,求你看在二娘子的面子上,别让我与她骨肉分离,她年纪还小啊。”
香草这也顿觉季映兰不幸,上前来劝,季映兰忽地转过甚来,带着满脸泪痕像是痴颠发疯似的叫道:“他是我父亲!他是我父亲啊!他也是我的父亲啊!”这吼着声音又渐渐消减下去,脑袋搁在墙沿上,张着嘴反复着呢呢喃喃“阿爹”。
郑月和季映兰皆错愕,想的倒是季映兰拔成嫡女后,要多给配个婆子。
厅堂里郑月已然抱着季嘉文腿跪下要求,季嘉文眸中讨厌得紧,却因他是个极其有教养的君子,做不出踢开郑月的行动,只恨恨喝道:“夫人给你安排的还不满你的意么?你去清心斋好好养息,不短你吃穿!”
却说季映兰母女得了个打败仗,心中是利落非常,两母女窝在一张床榻上,令香草端了小几子在床榻上放着,又盛了几盘子蜜饯儿、糕点、香果一类吃食堆在小几子上,将季海棠本日那不幸劲儿拿出来讽刺。
沈清梅瞧着这欢庆场景,暗道不知死期,亦是笑得冷然:“阿月这病养得可好。”
季嘉文听了这来龙去脉,心中了然,启口骂道:“他们是仗着找不到证据,才做下这些混账事!”
沈清梅抱着季飞云哄道:“看看,你那里还像个男人汉,就是个小怂包。”
郑月也腿脚发软,不成置信地摆头:“不,阿郎不是如许的人,他宅心仁厚,毫不会.....”说罢,就要朝内里冲。
季嘉文听她扯远了去,抚了抚额头:“他是男娃,怎能划一?还是先去横月院,办好此事。”
季嘉文也知沈清梅不肯意,此次将季映兰过继过来,已经让沈清梅吃了亏,这会子真要她那样养着,她定然是不会依着的。
沈清梅果然不再多说,敛了裙裾跟他朝横月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