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燕喜出望外说：“二少夫人克日已经…已经有些许看出阿郎的心机，只您肯伸手，必然能救我一命。”一说，就跪在地上伸谢。
沈氏冷哼一声，又说：“晓得就成，到了那头别乱嚼舌头根子，不然我就扒了你那鸡舌芯！”
季海棠抿了抿唇，低声说：“二婶子，实不相瞒，我是看中了她诚恳，蠢些也罢了，人诚恳就成了。”接着又撒娇道：“二婶子就不肯给个婢女给我么？”
待人一走，季海棠就坐在榻上不吭声，季吴氏在一旁命人将这婢女带下去熟谙熟谙，又问季海棠道：“你是真不想要这婢女么？”
季吴氏拉着季海棠说：“今儿我去了谢阿娘那儿，正说你聪明，我就说下午来找你玩耍，成果回了院子，就听人说海棠过来了，我就晓得她是来找你帮手的，如何样，给你添费事了是吗？她不懂事，你不要见笑。”
沈氏皱眉，令人将院子里的二等婢女都唤了上来站做一排，问季海棠：“哪个？”
巧燕说：“奴从没想过做主子们的通房，奴是个贱籍，如果做了通房，讨一辈子，脏一辈子，顶多也是个妾，等人老珠黄，主子看不上了，说踢开就踢开，连个奴婢也不如，因此奴早想得明白，踏结结实做个奴婢，如果主子瞧得上，指个好主子给配了，一辈子也安稳。”
刘氏在烽火到临之前就从速抱着小娃娃辞职了。
“你？！你真是出了弊端！”谢允德折身进了内屋，到了门口又转眼瞧了眼巧燕，低声骂道：“真是遇见鬼了！”
刘氏直伸谢，季海棠又说：“这娃娃真都雅，你多来我那儿，我要多抱抱他。”
谢允德到底不敢对她乱来，看她退后也不再靠近，只立在那儿请她出来，还没说两句话就遇见季吴氏出来，赶紧和季吴氏谈笑。
季吴氏笑道：“是她呀，你如何真要求她哟！听你说，倒是个好性儿呢！你二婶子如何说？”
季海棠蹙眉道：“二婶子瞧出来了？”
季海棠嘲笑一声，说道：“你倒是心好，好了这么些年也没个变数！”转头想深了一层，难保她真和谢靖……就说：“你去探听探听，看她是个甚么样的人，我可想想容不容她。”
季吴氏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伸手点着季海棠的鼻尖儿说：“你倒有事理了。”旋即又说：“看不上就看不上，留在院子里也成，赶明儿个挑两个机警的，见过世面的给你。”
沈氏在一头同季吴氏笑，笑了几声又说她：“你急甚么，等你和宏儿成了婚，养个十个八个的！”
季海棠听她说的明显白白，又在太傅府里做过，想必也见了些世面，就问：“那你说说太傅府里的夫人娘子们，在说说二少夫人……”
沈氏看这祖孙俩做戏，内心气得慌，也只能忍了下去，面上还是笑着说：“是个笨拙的，昨儿夜里才烫了我！”
季吴氏在屋子里午休醒来，刚巧听了些声音又出来问道：“叫谁来。”
巧燕叩首道：“奴婢算不得聪明，二少夫人手上的婢女个个儿都是百里挑一，何况…奴婢这点边幅，如果总在二少夫人身边，不免见二郎君的时候多了些。”
谢允德面上神采一冷，当即顺着门朝内里望了眼，没瞧见身影，也不太告急，只捏了捏巧燕的手儿轻声道：“明儿个她去寺里上香，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