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甚么,静秋姐,有马拉雪撬坐!”带着羊皮帽子的君宝高兴大笑,因着气温低,他的眉毛、眼睫毛上都结了层霜,一张嘴满是白气。
吉普车沿着密林开出来,门路更加难走起来,积雪已厚,开不动的处所,还得下车铲雪。木英和君宝一点没有叫苦,几人轮换着用力铲雪。
前头开车的王程笑起来,“这位小兄弟,新疆大着呢,是有戈壁,戈壁另有好几个,可我们走的这条道不经戈壁。”
“必定是的,必定是姐夫,他来接你了。”君宝大笑起来。
木英带的那些东西艰巨塞进吉普车。
小兵士拉紧缰绳,马儿减缓速率,劈面三辆马拉雪撬也缓缓停了下来。
木英全能明白,作为军嫂是苦是累,但男人作为甲士带来的名誉感更强!强得她甘愿放下身材,甘愿刻苦,也要在背后支撑着他,为故国进献力量!
“是,有马拉雪撬,你们没坐过吧!”章静秋笑,眼底藏着奥秘喜意。
“静秋同道,就是他们,他们要去哈克边防站呢!我想你们此次体检也要去哈克站,就趁便带上他们了。”
“有啥不放心的,年年有新兵上,也年年有老兵走,他就是爱操心的命,幸亏我妈帮我顾着家里,不然你说我的事情,也是常常在外的,家里儿子谁管啊!当甲士真不轻易啊!”章静秋嘴上抱怨着,脸上却没有哀痛或仇恨神采,反倒带着浓浓高傲感。
三辆雪撬上各站着一名一样打扮的兵士,雷峰帽,军大衣,军绿色领巾把脸护得只剩一双眼睛。
“姐,你心疼姐夫,可也不能把我当牲口使啊,另有两个大包呢,另有刚卖的衣裳,到了那边如果还要用脚走,这些东西准得把我们压趴下。”君宝用心龇牙咧嘴把菜筐背上肩,嘴上嘟囔着,手上却不慢,又抢着拎起那包衣裳。
“我男人就在哈克边防站,一待五六年了,别的兵一批批换下来,就他还留在那儿。我说你来岁再不下来,我就不跟你过了。”章静秋笑得很开畅,并不把木英两人当外人看,在她看来,一样是军嫂子,就是自家人。
两人小兵士一挥鞭,马蹄踏动,雪撬车跑得挺稳,君宝欢畅地高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