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走近了,兵士血迹斑斑,相互搀扶。
她眯眼看,是绿戎服,是我们的兵士。
“好。”君宝嘴上应着,已拉转马头,赶着雪撬车进了林子。
正阳一回身,跳上黄友宁的那辆雪撬车,不待他站稳,马儿已吃紧飞奔出去。
“山下哨所的兵士上去策应了。”木英欣喜道。
“你们去那边吧,静秋同道正给人治伤。”这兵士转头表示两间尚算无缺的卧房。
也不知摔了多少跌,走了有多久,火线走来一队人,脚步沉重。
两人张着嘴惊呆了。
“好。”他简朴应了一字。
手上按章静秋要求做着,心中却更加焦心,正阳还没有返来。
或许只是一盏茶工夫,又或是一个小不时候,木英却感觉如同过了一个世纪,六合间温馨了下来。温馨得只听到她和君宝呼哧的呼吸声,那么惶急。
木英握住他手,朝他轻柔笑,“你还活着真好!”
君宝同意,俩人找了林子,把马系上,搀扶着谨慎翼翼靠近。
君宝一抖缰绳,想让马儿飞奔起来,握缰的手却有些生硬。木英抿着唇没有说话,她信赖正阳,当了这么多年的兵不是白练的,应当胜利了,可她的手一向在颤抖。
(全文完)
马蹄细碎,由远及近,十多个扛枪兵士伏在马背上,目露精光,从木英和君宝面前飞奔而过。
“队长,我跟你一起去。”正阳跳下雪撬车。
第二百七十章. 序幕六
两人趴在雪地中,手脚冰冷,风中飘着浓厚的火药味和散不去的血腥味。
“姐夫,你放心吧!”君宝包管。
黄友宁对上章静秋,只一瞬目光就移了开去,“正阳,你先送他们下山,我不放心。”说着他已快速解下雪撬车,“静秋,你跟木英挤一辆雪撬车吧。”
木英一颗心呯呯急跳,不知觉中,后背已尽是盗汗。
木英腿一软,跌坐下来,她面前的小兵士双眼暴睁,死不瞑目,胸前两个血洞。
一周后,正阳在塔市病院展开了眼睛。
木英起家,已不知说甚么,心中悲喜交集,还夹着惊骇。
院墙被炸塌大半,砖地掀起,厨房连着中间一间屋子全都炸毁了。
木英再管不得其他,冲出门外,朝声音来处跑去。
雪地上一脚一个深印,颠仆了再爬起来,木英脑中一片空缺,只要两字,正阳,正阳,正阳……
“耿正阳和一些兵士追出去了。”那兵士眼红红回道。
正阳正伏在他背上,脑袋也如同黄友宁一样耷拉着,额头上包着几大圈绿色布头,看得出是衣服上撕下来的,鲜血正从脸颊上滑下来。
木英思路在这短短一刹时已转过千百回,如果上头战友出了甚么事,正阳会自责平生,她不但愿如许!
“担忧,但我们不能让他用心。”木英按下他手,摆布望了望,两边不远处就是光秃的林子,她立马决定道,“我们先进林子避一避,等上头声音停了再上去看看。”
木英吓地后退一步,“正阳……”她如同疯了一样,大喊起来。
木英一点不怕,没了胳膊,没了脚,她都不怕,此时只感觉生命多宝贵,只要能活下来就好。她挽起袖子先拿过空水壶,跑出去装了一壶雪,放到炉子上,盆中血水倒掉,重新换热水,给他们洗濯伤口。
伤口血肉恍惚,君宝再忍不住,跑出房外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