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焦心,既想着快些,又不敢直冲上去。
两人驶到近处,木英拉住君宝胳膊。
“甚么人?”三个绿色礼服的兵士持枪鉴戒,三杆枪管同时对上两人藏身之地。
多了这么多兵士,正阳他们的压力应当会小很多。
“你们不能畴昔。”兵士追上木英,“前面环境不明……”
“枪声有好几种。”君宝侧耳谛听,必定道。
木英的心高高吊起,只见着远处一个岑岭雪浪飞溅,如同银河瀑布,一溜雪线飞滚下来,阵容浩大,腾起的雪粉扬了半天高。
木英猛得捂上嘴,压住一声惊呼,她站起家后看清了,雪地中躺着好些人,好些死人,有绿色戎服染满血的我军兵士,另有一身灰衣满脸胡子的壮巨大汉。本来洁白的雪地,尽是焦黑,又洒着刺目血红,一滩滩,一块块,白雪红梅,让人瞳孔连同心一起收缩起来。
木英再管不得其他,冲出门外,朝声音来处跑去。
“我……我们……”君宝急喊。
手上按章静秋要求做着,心中却更加焦心,正阳还没有返来。
“正阳?正阳呢?”木英伸手扯住一个兵士,吃紧问,来不及等他答复,又松了手疯跑向倒地的我军兵士。她要看过,必然不能是正阳,不能,不能是正阳!
木英吓地后退一步,“正阳……”她如同疯了一样,大喊起来。
窗外阳光亮媚,这个夏季应当不会冷。
“弟妹,正阳在这。”高飞走出一步。
“君宝,你说会不会雪崩啊?”
“我不走,我会医,我是军医,能帮上忙。”章静秋非常沉着,“带我上去。”
院墙被炸塌大半,砖地掀起,厨房连着中间一间屋子全都炸毁了。
两人趴在雪地中,手脚冰冷,风中飘着浓厚的火药味和散不去的血腥味。
屋门推开,坑上躺着好几个兵士,章静秋正忙着给他们包扎,闻声转头,看一眼俩人,直接叮咛,“过来帮我。”
“你们去那边吧,静秋同道正给人治伤。”这兵士转头表示两间尚算无缺的卧房。
“山下哨所的兵士上去策应了。”木英欣喜道。
木英思路在这短短一刹时已转过千百回,如果上头战友出了甚么事,正阳会自责平生,她不但愿如许!
“正阳……”木英面色大变,一声嘶喊,声音已颤。
活着两字拉回木英统统神智,她忙上前,把手伸到正阳鼻下,一缕湿气喷在她手上,她咧开嘴,“还活着,还活着,快……快归去……”
“我们弃了马走上去。”
她眯眼看,是绿戎服,是我们的兵士。
木英嘟嘴,再在他唇上亲吻一下,“就算你变成傻子,变成聋子,我也不会嫌弃你的,上辈子不会,这辈子更不会!”
霹雷一声闷响,她部下水盆打翻。
木英握住他手,朝他轻柔笑,“你还活着真好!”
“手榴弹!”君宝惊呼一声。
君宝一抖缰绳,想让马儿飞奔起来,握缰的手却有些生硬。木英抿着唇没有说话,她信赖正阳,当了这么多年的兵不是白练的,应当胜利了,可她的手一向在颤抖。
也不知摔了多少跌,走了有多久,火线走来一队人,脚步沉重。
“队长,我跟你一起去。”正阳跳下雪撬车。
“我们队长没了!”兵士哽咽,“那武装悍贼被我们抓住了,可谁想到他身上还绑着火药,自爆了,队长推开我们,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