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话都没有,五个革委会成员挥着棍子扑了上来。
“爹,我晓得了。”
“爹,你没事吧,全都打到你身上了。”晕乎中只感觉大哥父亲紧紧抱住他,挡住了那些批头盖脸的棍棒,因被绑动手,没法去摸他,心中既是担忧,又是自责,“爹,都怪我没用”。
正用力咬着,屋门恍得一声翻开了,耿建国和耿正阳齐齐昂首,五个革委会成员人手一棍走了出去。
被摇摆着,正阳终究醒过来,展开眼,等晕眩畴昔,开口喊道:“爹。”
“嗯,你现在年纪还轻,渐渐来。”耿建国笑道,见儿子受教了,表情好,问道,“刚才说可惜了,可惜甚么?”
“头没破,没破,还好,还好。”耿建国欣喜道。
一上来就揣飞了两人,另三人大惊,相互看了眼,此中一人喊道,“怕啥,我们人多,上。”
“你娘刀子嘴豆腐心,还不都是心疼你们。”耿建国跟着悄悄笑起来。
不知摸到了哪处把柄,正阳抽了口冷气。
“爹好好跟你说呢,听到没有!”耿建国气。
背面一人愣了下,想躲,没躲开,目睹着前头一人倒飞过来撞到他身上,力猛如山,两脚再收不住,被带得直往地上倒去。
“不知他们要关我们几天。”耿建国担忧道,“今儿打了一顿,气也该消了吧!”
耿正阳收住腿喝道。
“是啊,睚眦必报,吃不得一点亏,这类人不能跟她来往。”耿建国点头。
“正阳,还坐不起来吗?”耿建国伸手摸他。
那几人反应返来,四人朝着正阳挥起棍子堵着他。被踢撞到墙上,去了两颗牙,抹了一嘴血的那人单朝着耿建国冲来。
屋门再次关上了,暗中一团。
“爹,你快让开。”耿正阳大喝一声,一脚抬起,正中胸膛,踢飞了冲在最前面的那人。
压抑不住的沉沉惨呼。
无数下棍子雨点般落到了正阳头上,手上,身上,腿上,精神被击打的啪啪声在黑黑室内分外清楚。
耿正阳收了笑,沉默半晌,端庄说道:“爹,我听着呢,下次必然不会如许了。”爹,当那棍棒落到你背上,我就悔怨了,悔怨死了,逞得一时痛快,却招来更多难祸,以往的洋洋对劲,觉得自已拳脚短长,别人定要怕上三分,本来单靠拳脚只是纸老虎,别人更会用阴招,损招。
“你还笑,爹老命都要吓掉了。”耿建国伸手想打他,拍到他背上却成了抚摩。
耿正阳转头,朝着门外望去,借着前院的电灯亮光,门口地上倒印着半个脑袋影子,微微扭曲,暴虐诡异。
门别传来悄悄一声,“蠢货!”
“爹,我明白了,下次遇事必然多动脑。”
“爹,你身上疼得短长吗,我帮你揉揉。”耿正阳感觉腰处稍好了些,放动手,说道。
说时迟,当时快,一根棍子已先一步狠狠敲到了耿正阳后脑,他只觉面前一黑,晃了两下,咚得一声,人倒了下去。
耿正阳不待他站稳,双脚轮番着踢出,又一脚终究踢中他胸膛,把他狠狠踹了出去。
“爹,那我们等着吧,看有没有闺女未嫁的来送饭,恰好说给正海。”正阳笑,左手悄悄扶住了腰。
“娘如果晓得了这一出,必定又要哭号个半天了。”耿正阳笑。
那被踢掉牙的头也不抬,紧接着又一棍子重重落到耿建国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