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阿谁出产队长老把重活安排我爹做,他自个儿甚么都不做,拿的粮还最多,真是太不公允了。”君宝气鼓鼓道。
“哎呀,他二婶,你可不能瞎扯,这话从哪听来的呀,别瞧我孙小美人肥胖,可真坏我闺女的名声,我能跟他冒死。君宝,去堂屋扛锄头来,把你爹也唤醒,我们让二婶带我们去找那人,看我不撕她的嘴,扒了她家的房,脏心烂肺的,不得好死!”
被她娘推了下,木英不甘心起了身,这开了头还不知要嚎成甚么样呢,有点能了解娘甘愿舍了碗粥,让她早些拜别。
“没想到你们躲在家里,每天吃油烙饼呢!”屋内三人还没接话,她已再赶出一句话,带着刺,带着不甘。
“哟,吃啥呢,这么香,几里外都闻到了。”
“娘,那不是给爹留的吗,爹还没吃呢。”君宝瞪一眼钱桂芬,猛站起家忿忿道。
“英子,快去给你二婶盛一碗。”
“姐,你吃,我另有呢。”君宝笑开来,忙推让。
老三媳妇再无能,可闺女夜不归宿,这名头可不好听啊,一只破鞋,耿建国婆娘还能让她进门!
“秧是插好了,接下来另有得忙,堆肥、除草,一些蔬菜种子都要种下去,还要翻耕地盘,估计咱爹又要被安排耕地去了。”孙小美叹口气,微微抱怨道。
“他那是技术工种,会机器补缀,特别对待。”孙小美安抚道。
“能有啥体例啊,不去做就没工分,到时吃啥呀,大伙做甚么,甚么时候做,不都他一张嘴嘛!”
“英子,你吃吧,今儿饼多呢,够吃。”孙小美帮劝道。
此人恰是木英二婶钱桂芬,木远山二哥木德江媳妇。自她进了门,连打生了三个男娃,今后在木家算是挺直了腰杆,木德江再也站不住地,被外人说成了气管严。
钱桂芬噎住话头,有些不甘心肠咂巴下嘴巴,自家人丁多,粮确切不敷吃,老三家看着穷,可他媳妇会筹算,一年的吃食精打细算,总能不竭顿的。这老三媳妇面上轻柔的,堆满笑,可真要从她手里抠些粮出来,还真是不轻易的。
孙小美内心不舍,可又怕惹了这个刀尖嘴,到时在家门口跳着脚骂,嚷得八道沟大家都晓得她家吃油烙饼子了,还是舍了些粥,把她送走吧。
来人剪着齐耳短发,刘海也剪成一刀平,这发型放在北京女门生身上会显得清纯可儿,娇俏利落,可放在一个五十多的妇女身上,并且一张大饼脸,就会让人倒胃口了,此人浑不感觉,轻甩甩头发,微抬着下巴,仿佛她来到这个小屋是施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