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都不想人家的吗?这么多天了,真是无情。”梁静一回身,投入他怀中。
“也采不了几天了,夏忙稼穑多,蚕豆、豌豆都要抢收,另有红薯要移栽,苋菜小白菜都要种。”孙小美唠叨着,把二十四元钱细细收到钱盒中,锁进抽屉里。
“娘,这个采摘岩耳,还是嫂子的主张呢,她不说,我们谁晓得,我看这钱让她收着,很该当。”耿正海缩缩脖子,小声道。
“奉告吧,能采多少就看各家的缘法。”孙小美笑,“我看你爹这两天也坐不住想去呢,你大伯家没有男娃,君宝又小,就让你大伯跟你爹搭伴,两人一起去。二伯家男娃多,就不消操心了,必定比我们赚的多。”
这一把似痛疼似酸爽,麻痒从尾椎连续窜到脑后,满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他大喘了口气,压下惊呼。
“来,邢队长,一人喝酒多闷啊,我陪您。”梁静咯咯笑着离了他,坐到桌边,拿起酒瓶帮他倒满了酒。背对他时,她已面孔狰狞,咬碎了牙。
鸟儿站在树梢上叽叽啁啁,你侬我侬,情义绵绵。
“家里不是攒了粮票嘛,起间屋子不消耗钱!泥坯都打好了,等农忙结束,叫些人垒起来,不就请两顿饭的事!”
梁静一声尖叫,往旁一滚,扯起了被单遮住半裸着的身子,眼中却带起了笑。
那双保养不错,仍算白净细嫩的手摸到阁房桌上的一个红色毛主席半身石膏像,嘲笑一声拿起,双手用力一拗,嗒,毛主席像的头部整齐断裂开来。凝睇两秒,放回原处,再把断开的头部悄悄叠上,细心看两眼,回身拜别,未带起一丝灰尘。
“英子,这么多钱啊!”孙小美喜滋滋数钱,一元一元数了好几遍,收下二十四元钱,别的二百八十元钱却推到木英面前,“这钱……要不要拿一半给耿家,毕竟都是正阳花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