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怕……木英……你不能怕……小乐在看着你呢……看着你这个妈妈呢……你不是一向对小乐交代要英勇吗……轮到你自已了……你如何能做不到呢……英勇些……你再不是小女孩了……你是小乐的妈妈了……张志高这个恶人……要他偿命……就算打不过他……也要咬死他……
木英皱起眉头,这声音并不陌生,听过,对,是吴金花的大哥吴金胜,他如何在这里?莫非是他敲了她,把她带到这里关了起来?抓在门闩上的手刚提起来,要往门板拍去。
呵!她可真是让他们花大代价了,这么精密策划!还拿出了粮票!有钱都换不来的粮票!
不是死了吗!可现在脑后的疼痛真实在实,部下也摸到了肿块,被人打了?这类疼痛跟被火烧死的疼痛比起来,真能够忽视了!莫非没死?被人救了?那小乐呢!正阳呢!
“别躲了,出来吧,让哥哥好好疼疼你!别怕!我必定轻……”
带着献媚,低下声气,是个年青的男声,很年青,估摸才二十出头。
握紧,再握紧,手心发烫,出汗,木英一动不动,身材紧贴墙壁等候着那扇门翻开。落日落下,最后一丝暖和拜别,室内阴暗,高摞起的书籍笼着暗中,像藏在天国里的怪兽,吼怒着,吼怒着,奋力摆脱铁链扑出来,压得民气沉到深渊中。
木英张大嘴,用力吸了口气,一个颤抖,门闩掉了地。
光芒暗淡,两扇不大的窗玻璃上满布灰尘,点点淡红色落日透过尘斑晖映出去,余晖伸展到了窗根下。无数书册纸张用麻绳捆扎着,一摞摞砌到屋顶,占了大半间屋,更有大量书册散堆着,上落了厚厚一层灰,鼻端充满着难闻霉味。
双手环住身材,还是止不住颤抖,侧头朝窗户边墙上看去,对,就是这条水印!没看错!就是这个处所!老天,莫非我受了一次磨难还不敷吗!还要再来一回!不……不……不……我不想,不能,不敢再接受!老天,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惊骇!正阳……正阳……你在那里……快来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