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说得很对!两年后小川就被人抓了浸水塘,十一月的天冷着呢,泡了半下午水塘,返来后就病了,他阿谁婶娘只想着让他往家捞东西,底子不心疼他,他阿谁叔也是个没用的,好吃懒做,帮衬着自儿个,小川在床上躺了没几天就没了,十一岁的小娃就如许生生折腾没了!上辈子她也只是听着,当时只沉浸在她的痛苦中,哪会想去体贴这小娃呢!可等她有了小乐,自已做了娘,她就时不时回想起这个小娃来,瘦得就像芦花杆子,衣裳永久那么脏,眼睛黑得摄人,盯着人的时候会让民气里头发寒。
木英避开人群,又往下走出十来步,才找了块稍平的大石,蹲下洗起衣来。先把那件衣裳又揉搓了两遍,再看不出血迹,才重新换了水,涂上番笕渐渐洗起来。
“不是,不是,不是他不要,是我,是我不让他说的。我……我还没想好……”
回房从衣橱里头翻出一身灰色旧外罩,换了,又从床下拉出另一双布鞋,也换了,这才把脏衣裳、脏鞋一起搁到盆里头,拿了番笕、板刷去天湖坝下头洗衣。
刚才阿谁叫一彦的,姓周,周一彦,恰是木英想去找的人。她脾气固执,为人开畅,也没那么看不起乡村人,最首要上辈子,她是最苦的一个,村支书赵竹林看中她,她搏命不从,惹得他大怒,终究她的返城质料被久久压着,其他知青都分开了,就她走不了,只得无法在兰房镇被骗了个纺织工人,直比及八六年最后一批知青返乡,她才回城,到了当时,她三十六岁,还是孤身一人。
寂静。
坝子里头欢笑声阵阵,村里的长幼爷们光着膀子已洗起露天浴来,晒了一整天的湖水虽另有些凉,可村人本是农夫,不讲究,天湖里钻了个儿,也就洗了,回家把脏衣裳仍给婆娘,就能翘个脚儿在靠椅上抽两口烟了。娃子们更是喜好水,虽家中大人严令不准单独来天湖坝玩,可有了这个机遇,谁还愿错过,常常大人三催四请,直用上厉声,才肯上了岸。
“那你回吧!等下要上工了!我先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