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晚点头,这个木勺子真是太不好用了。家里唯的铁器除了那口大锅和劈柴的斧头就是几样必不成少得耕具了,别的的前两年都拿去大炼钢铁了,依周家现在的环境,想买一把铁勺子还真是个豪侈的欲望啊……
“一岁,来岁两岁。”周晚晚伸出一个小指头,然后又伸出一个。
“囡囡现在几岁?”周阳实在底子没希冀mm能明白长一岁的意义,只是感觉她当真的小模样好玩儿。
“囡囡不抱病,好好长大。”周阳想了想又弥补:“我们四个都不抱病,都快点长大。”
是的,周晚晚是用心的。用心将周霞的衣服做得精彩,引周老太太脱手。宿世,是没有这件事的,周晚晚但愿周霞能从周老太太抢她衣服这件事上有所觉悟,起码能晓得,谁真正对她好。
“春季能给囡囡掏到鸟蛋。”
“另有呢?”周晚晚诘问。
周阳三兄妹回到西屋,周晨手脚敏捷地做好琐事,拉上帘子,如每天一样变把戏似地拿出一碗麦乳精喂周晚晚,又顺手塞到周阳手里一把烧黄豆。
腊月二十八,另有一天就是三十了,没有糖果,没有鞭炮和红灯笼,乃至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但是这个年还是得过的。有了那几十斤面粉,周家的糊糊也能稠一些了,大人孩子的身上也算是有了一点力量,开端筹办迎年,起首是拆洗被子,然后简朴地打扫了一下房间。没有新衣,连糊墙的报纸都买不起,可毕竟人都活着,家里乃至另有一些能姑息到开春的粮食,这在如许的大灾年就算大幸了,没有人对这个粗陋寒酸的新年表示不满。
百口对兄妹三人的窜改表示得最普通的应当是周老头和周春亮,或者说,他们底子就没重视到这几个孩子有如许大的窜改,或者重视到了也没往内心去。周晚晚第一次感觉这两小我的脾气也有不那么讨厌的时候……
徐卫国长得高大乌黑,一双大眸子子凸起来,远看很有些猛张飞的气势,可他又恰好长了个紫玄色的腊肠嘴,跟他说话的时候不自发地就想去看他一翻一翻的大嘴唇。周晚晚记得宿世的时候周家几个小的都背后叫这位姐夫“黑蛤蟆”,周军还曾经因为这件事被王凤英狠揍过一顿。
周晚晚一向很猎奇,她二哥这是把东西都藏那里去了呢?不但隐蔽,还能拿取自如,真是人才呀。
周晚晚并没有去存眷这些人的设法,或者说不消去存眷她也能猜获得。她感觉这个时候表情最庞大的应当是周霞。
……
一会儿,西里间周春发一家人都出来了,只留下周娟和徐卫国在内里。
周晨又分了两天顶着周老太太的骂声烧了两大锅热水,给兄妹三人完整洗了个热水澡。固然周晚晚总找机遇在空间用灵泉水给本身沐浴,自大在当时,天下也找不出像她这么洁净的小孩子了,可还是得坐在大木盆里,皱着小眉头忍耐她大哥笨手笨脚的沐浴技术。没体例,她二哥在中间一边洗衣服一边监工呢,如果洗不好,不但周晚晚被经验,就是周阳也得挨瞪。为了不幸的大哥,周晚晚固然小眉头越皱越紧,还是忍着了。
周家除夕的晚餐是白面片汤,不限量,管够。除此以外与平时没有任何分歧,没有贴春联,没有放鞭炮,乃至没有守岁。不止周家,全三家屯也是如许在一片黑暗中悄无声气地度过了农历辛丑年的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