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要新衣裳!她有花布不给我做,都给阿谁小崽子了!说啥小孩生下来得有件新东西才有好命!阿谁死崽子半死不活地晓得啥是新东西!她也配有好命?他们三个都围着阿谁死崽子转!眼里底子就没有我!活也不帮我干了,别人打我也看不着了,我要他们有啥用!他们不管我,我也不让他们好过!”周霞指着周晚晚,眼里的仇恨如刀,“我就悔怨当时咋没掐死她!”(未完待续)
周娟被周晨一句意有所指的顶罪给堵住了嘴,不敢再说甚么了。周富也被周晨说得满脸通红,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走到周老太太面前,一把把她背了起来。
“大丫!你疯了!你另有点小辈的模样没有?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王凤英目光闪动地对周平说道,一看就是心虚了,只能端长辈的架子压抑周平。
周娟吃紧走到周平身边,冰盗汗湿的手紧紧地抓着周平的手,孔殷地说道:“大丫姐,换亲的事我真的不晓得!我如果晓得了咋地也不能让奶把你往火坑里推!
周老太太的屁股一分开炕上,一股骚臭就披发了出来,再看周老太太湿透了的裤裆,本来是吓尿了。
郑满仓和老队长也筹办走,李桂芝凄厉地一声喊叫让他们愣住了脚步,“我六丫还在他们手里呐!我六丫被他们害死了呀!”
“大丫姐!”王凤英刚要反击周平的话,被周娟短促地打断,“大丫姐,我对不起你,你别生我的气。”
周家一刹时堕入了沉寂,统统人都吃惊地看着周平,周阳兄妹三个更是一刹时被定住了一样,只要眼睛死死地盯着周平,仿佛从她嘴里吐出的不是几句话,而是天下上最可骇的东西。
看着被周平骂得一句话都不说的周娟,王凤英又来劲儿了,“二丫就要出门子了,你当姐姐的咋能这么骂她?你另有个当姐的样儿没有?你是不是看二丫找了个好婆家眼气,就想找她的茬?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拿啥跟她比?就你如许的,就是一辈子土坷垃里刨食的命,你再眼气也没用!”
因为离炕沿近,周老太太的头先磕在木头炕沿上,又摔在地上,两声闷响听得世人直皱眉。
周娟的手太快了,等李家几个娘舅反应过来,周平已经被她紧紧掐住了。李家大舅一拳砸在周娟肋骨上,周娟啊的一声尖叫捂着肚子就蹲在了地上,神采立马煞白,盗汗刹时就流了下来。
“奶是为了给我和我哥换亲被抓走的?奶是替我顶罪去的?”周晨问周娟,狠瞪了她一眼,又看向闷头抠手指头的周富,“奶疼谁谁能不晓得?要娶媳妇的时候晓得傻乐,到这时候就装傻了!”
“你们家出小我把她背去公社吧,这么大年龄了,我也不好拿绳索捆着她。前些天柳滩大队有个地主崽子不平劳动改革,我去抓人他还敢躺地上耍赖不走,我就牵了队里的骡子,把他绑在骡子屁股前面,再带上高帽子,脖子上挂他几块砖头,一起批斗一起拖到公社大院。对于这类固执分子,群众当局有的是招儿治他!”
“大丫!你瞎扯啥!给我诚恳坐下!”一向抱着周兰痛哭的李贵芝俄然开口了。声音沙哑,却非常凄厉,几近是比周娟还镇静地呵叱着周平。
等我出了门子,我就让卫国帮你找个好婆家,他熟谙人多,咱找个吃供应粮的公家人!咱是一家子姐妹。你也盼着我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