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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是吧,依巴尔,你跟我进屋,让这死小子站着,今晚甭想用饭了。”冶子妈打了几下,手也乏了,毕竟也是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肉,哪能真下重手,就决定让他饿一顿,长长记性。
猪小鲜,让你对劲,我看你还能对劲多久,我和大婆婆告状去,让她整治整治阿谁破山村。
楼下的冶子转着个小圆脑袋,乌溜溜的眸子子思疑地打量着牲口棚里的几只哼唧叫喊着的猪,姆妈如何就晓得他想开溜。
底楼牲口棚里的臭味怄得李冶鼻子都不想要了。他跺顿脚,才刚要回身,楼上冶子妈的警告声就飘下来了,“冶子,你敢乱跑看看,我明天就扭着你耳朵送去山后的寺庙。”那架式,仿佛她就看到了冶子的想开溜。
依巴尔的筷子正夹住块滚在红汤里的腌鱼,听了话后,忙将筷子往饭碗旁一搁,“姐,你要送冶子去寺庙和那伙汉人的娃一起读书?那可不成,他是要担当姐夫的技术的,和那些坏肠子坏心肝的汉人一起,可别学坏了。”
最底端的一层和屋顶是用毛竹架的,其他两层都是用山下运来的杉木造的,近百棵二十年生的大杉木,横成木梁竖成栋,不消一个铁钉眼儿,整间屋用桐油釉过,呆在屋里能闻到股好闻的桐油和竹子的香味儿。
李冶的胃口好,赶得上依巴尔那样的大人了,一顿不吃饱都饿得难受,楼上飘来阵阵辣椒和酸汤的刺激香味,让他的内心猫挠的短长。
满天都是玉碎星斗,苗家寨子的最后一丝灯光也燃烧了。白龙潭的另一边,雷公山的某一处,那棵早上吃了盆洗脸水的白梨树上,飞来了几只啄食梨果的夜鸟。
“冶子你这孩子明天是如何了,你姆妈问你话呢,快认错,”依巴而见侄子扬着个头,双手握成了小拳头,垂在了身边,圆圆的眸子儿瞪着脚指头,就是不吭声。
年青的苗家姆妈们都不晓得,男孩们的灵巧还得感激一小我,那就是汉家村庄里的六岁小女童诸小鲜。
“依巴尔,你别拦着,坏伢子,三天不打,来告状的人都要将楼梯踏破了。你说,下次还敢不敢?”冶子妈见手里的毛竹节被弟弟抢走了,顺手又折下了几根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