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可儿。
洛言书点了点头，抬步走了出来。青灯还想跟出来，洛言书却道：“你在外头侯着，不必跟着了。”
洛言书伸开本身的五指，待瞥见上头一片乌黑的墨迹时，嫌弃道：“哎呀，好脏啊……”
“里头侯着呢。”
等青灯出去后，洛言书把长案上的那些纸张收好，她本来是收进柜子里的，但是青灯是她的贴身宫女，房间里的东西都是要她清算，就这么放在这儿了，青灯必定能瞧见的。
门是虚掩着的，洛言书只悄悄一推，门便回声而开。
“走快些吧，周水苏铁定已经等不及了，现在我去了，指不定又要被她摆神采，我可不想受她的气。”
“采女。”
等洛言书清算好出门的时候，乌金已然西沉，天幕有些暗了。
青灯低头，温适应道：“多谢了。”
青灯提着一盏宫灯，给洛言书照亮前行的夜路。
洛言书咬着唇，最后把纸张放进一个木盒子里，还上了锁。
“采女有甚么事情这么高兴？”青灯见她笑的欢畅，便忍不住问道。
周水苏的宫女率先反应过来，她笑道：“青灯姐姐，我本日刚从御膳房那儿给我家主子拿了些糕点，主子赏赐给我了，你去和我尝尝？我一小我也吃不完。”
两人紧赶慢赶，来到了周水苏的院落里。此时院落里已经掌起了灯火，看起来亮如白天。
洛言书返来的时候，拿着一叠宣纸，上头满是楚卿的笔迹。
“奴婢这便去，采女稍等。”
“我……”洛言书脸皮微红，她用袖口擦了擦脸，小声道：“你快给我擦擦。”
洛言书脸上带着笑意，看起来暖和又有害。她轻笑着，暴露了一口白牙。
她勾唇冷冷一笑，最后找出笔墨纸砚，放开宣纸。
“呀！”青灯惊呼一声，她碎步跑到洛言书面前，说道：“采女你刚才是做甚么？如何脸上变成小花猫了？”
这么好的一枚棋子，周水苏实在不想放过。
“没甚么，就是高兴。”她指着门口，说道：“我乏了，先下去吧，我先歇一会儿。等傍晚的时候再来叫我，我去周水苏那儿讨杯茶水喝。”
青灯一怔，倒是很灵巧的应道：“是。”
她写得很专注，神情当真非常。现在除了面前的这一方长案这一张宣纸，甚么也瞧不见了。
洛言书挑了挑眉，率先走了出来。
等青灯退下以后，洛言书神采一敛，仿若换了张脸，眼中眸光阴暗得有些瘆人。
她看着这些宣纸，脸上一向弥漫着笑容，那笑意如何都藏不住。
这较着是在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