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虽有光,到底没有外头亮堂,是以他并没有瞥见周湘惨白的神采。
“不记得便不记得罢。”季元不知她女儿家的心底事,想了一想,又问她,“那你可还记得我们几个去香山,你同我们走散的事?”
“这……你……”季元不想二人说话间,就牵涉出了这么多的旧事,更不料周湘竟然会说喜好他。他倍感不测,腿上的疼仿佛已经发觉不到了,唯有脸上还炽热着,悄悄舔一舔干涩的唇,他讪讪地问,“你……你从何时喜好……”
季元说着,就笑起来,像是又瞥见二人闹别扭的场景。
季元点着头道:“天然当真。”
周湘笑意更浓:“那我要你眼中开得最美最红的那一个。”
季元睁大了眼,呆若木鸡,千万没想到周湘会从当时候起就喜好上了他,可她厥后清楚还在同他做对着,二人一会面便像两个别扭的孩子,谁也饶不得谁。
他不知要如何开口,也不知要如何同她解释。
他们幼年了解,又自结姻缘,却在此时情才起,一往而深。
只是当初没有推测会胡想成真罢了。
周湘亦是支起耳朵谛听了半晌,无法本日的山风比之昨日刮得短长,吼怒着,浑然不见其他动静。
季元自发领兵兵戈这么几年,已经没有甚么事能可贵住他了,恰好周湘的几句话,叫他难在了原处。
哪怕在梦里,她也曾期盼过。
季元想了一回,印象中的确是有送枫叶这回事,不过,他当时也送给她了呀,是她说的不奇怪,他才扔了的。
季元顿了一顿,忽而也一笑,再三握紧了周湘的手道:“好,我若见了那片枫叶,必摘返来送给你!”
反是周湘说穿了心底事,倒更加轻松起来,带着笑意道:“所今厥后你向我求婚,我才会毫不踌躇的承诺你,因为我等着那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
周湘笑道:“那不一样,你送慕言的,同送给我的不一样。”
获咎她的事吗?周湘思路百转,她除了医学,肯用心去记的东西并不算多,唯独事关季元,她却全都记着了,是以季元一说,她便想起来那日是因为何事发的脾气。
“从你救我出大剧院开端。”
周湘看看他,又看看外头,终是狠下心道:“我去。”
这个她天然也记得,周湘嗓子眼里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