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死得其所!
日影顺着藤绳往上攀爬,一寸一寸移过了头顶,再一寸一寸下了藤梢,像是崛起了冷风,本来还感觉温热的院子里,模糊有了些寒意。
余氏笑道:“是了,季元脾气暴躁,成日里混闹,老夫人喜静,就不爱他往身边凑,这丫头是占了便宜了。”
“谁说不是呢?”娜琳服侍宛春在余氏一侧的沙发上坐下,又回身搬着杌子放在余氏身边,拿起了绣花的针线,坐下跟余氏闲谈,“老夫人道子说冷不冷,说热不热的,平常我们总猜不透,独占四蜜斯能讨她欢心。人说重男轻女,在我们这儿还就行不通了,三少爷小的时候可比不上四蜜斯受宠。”
本来她只觉得是不测,看着他逃出去时,乃至欣喜的伸直了手。可他竟用刚砸碎车窗玻璃的榔头,狠狠的砸向了她的手!
宿世,她家道浅显,有力顺从亦不敢顺从陆建豪施加给她的磨难。而这平生……她再不会听信那人的谎话,落尽噬人的火坑里。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唏嘘,娜琳正巧给主母余氏拿了报纸,瞧她沉思不属的出去,便朝着余氏笑道:“太太,你瞧瞧我们的四蜜斯,是不是像霜打的茄子,蔫吧了?”
膝上的书跟着她茫然的回声起家而掉落在地,娜琳咬着帕子直笑:“书白痴,你傻站在那边做甚么?还不快进了屋来,太太叫你呢。”
转醒的半个月里,大略是怕身份败露,她夜夜被恶梦惊醒,铺天盖地的满是阿谁男人开车带着本身和女儿冲进江水的画面,破裂的车窗玻璃外头,是阿谁男人诡异的笑容,和真正的李宛春哀怨的面孔。
余氏穿了一身蓝底暗挑银丝梅花的长旗袍,披了米白的云肩,正坐在沙发上。她本是姑苏本地望族‘锦溪余家’的二蜜斯,又曾在英国留过学,表面虽穿的传统,骨子里却很有些西式的做派。故而四合院也只是个老古玩的壳子,内里陈列竟满是西式的气势,沙发茶几座钟乃至于餐桌,无一不透着豪华与瑰丽。
她是否该光荣,彼苍有眼,到底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