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族中便打了号召,令锦瑟筹办上京的行装,而当年武安侯府下的聘礼也都抬上了船,锦瑟虽觉大局已定,可听闻姚择声的话却还是微微一怔,心中感慨莫名,念着重生以来的各种波折和尽力,她眼眶微润,眸光闪了闪,这才福了福身,道。
锦瑟到珞瑜院外,远远的果便见院外已挂起了红色的风灯,模糊可见白绫在夜风中飘荡,哭声随风飘来,此中四夫人的声音最是大,老远便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喊声。
锦瑟和文青此次被族人全权交托给了姚择声。姚择声一房买卖做的大,在都城也稀有间铺子,更购置有别院,上京前他便令人传信都城令管事清算好了都城别院,更令管家带人前来接船。
锦瑟这才面色赧然地又福了福身,道:“小女有个非分的要求,还请李公子能够答允,小女那小娘舅现在在棉岭任被骗县令,小女听闻棉岭一带比来似有些不承平,极其担忧小娘舅,本来我年幼人微,鞭长莫及。现在既识得了公子,便厚着脸皮相求,可否……”
棉岭已邻近大锦南部边关,李冠言的二叔所率镇南边军,正驻守在离棉岭不远的松江关,故而锦瑟话虽未说完,李冠言已经了然她的意义。
他去了,姚择声才冲锦瑟道:“后日你便随太叔公一同上京,该筹办的行李可都筹办好了?”
锦瑟望去,灯影下那小郭氏的面上一片凄色,可却不见泪痕,这般干嚎倒也难为她还能一向对峙下去。只姚锦玉这一自戕,外头人听了只会真觉得是那谢少川强行玷辱了她,便是有那晓得事理,能猜度出一二的,也会秉着死者为大不再诽谤漫骂于她,对姚家几位蜜斯的名声皆是有好处的。
姚礼赫闻言身子晃了晃,流着老泪应了,这才又冲杨松之二人作揖,道:“多去世子和李二爷前来记念小女,鄙人身心俱疲,便少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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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锦瑟将柳嬷嬷,王嬷嬷,白芷等几个靠近的奴婢尽数带上,坐着暖轿出了姚府。登上马车前,她回望身后姚府。
“姚二公子好大的气性!”
锦瑟言罢欲言又止,李冠言见她这般倒是一诧,道:“姚四女人救了大嫂,和大哥独一的血脉,对我李家是有大恩的,有甚么话不防直言。”
产生了这类种事情,姚礼赫恨不能活剥了她,锦瑟进京天然是不放心将文青留在江州的。有了将才姚文杰的所作所为,又有杨松之和李冠言在,姚择声自不好不允,当即便应了,又和小郭氏等人说了两句话,便回了府。
因天气已不早,渡口停靠的船只倒比常日少上一些,可凤京渡本便繁忙,纵使天公不作美又尽傍晚时,渡口也喧哗不已。来往商船客船如织,人们更因这气候烦躁起来,四周都是呼喊催行的声音。
说话间文青已奔了过来,抓了锦瑟的手臂。锦瑟见他面色焦心而担忧,不觉拍了拍他的手,面上却一脸错愕之色,半响才颤声道:“大姐姐刚去,二哥贰内心难过,如果如许能好受些,姐姐……姐姐也是甘心受此一掌的,你也莫怪二哥……”
他见了礼便悲声道:“是长辈没能教养好文杰,长辈已知错了,还请叔公息怒……”言罢这才盯向锦瑟,道,“四丫头没事吧?你二哥哥也是被你大姐姐的死冲昏了头,并非成心针对你,你莫往内心去,看在伯父的面儿上原宥他一二,伯父替他给你报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