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锦红这才起家,瞧着锦瑟暖和的面庞,感激的话却如何也说不出,欲言又止,满眼惭愧。锦瑟只笑着令白芷扶她在一旁的高背椅上坐下,本身也落了座,便转开话题,道:“多年不见三姐姐,本来不该这更深露重的劳动三姐姐辛苦赶路进府的,可事出有因,三姐姐勿怪才好。且先喝了这碗碧梗粥暖暖身子,我们姐妹再细谈。”
她这趟进京因恐来晚了,错过刑部考核极刑的日子便夜以继日地赶路,现在夏季虽已过,但春寒料峭,夜里实在冻人,现在随她同来都城的后代主子都还在离京半日路程的寒山镇,她连夜被接进王府,虽马车中安设了火盆,但还是抵不过夜寒凉意袭身。
她言罢在锦瑟的表示下呷了口茶,润了下因冲动而略甘涩的喉咙,这才又道:“我宋家急需这一批生丝济急,就算是胡氏将生丝的代价举高得比时价要高五成,夫君无法之下还是考虑要加价购得这些生丝,试问这类环境下我宋家又怎会因抢购不得便为泄愤去火烧库房,乃至于闹出性命来呢?”
姚锦红说着歉意地瞧向锦瑟,锦瑟却不介怀地一笑,接口道:“以是你们便皆觉是我心存抨击,现在又寻你们的费事,以权压人,是不是?”
她说着眼睛微红,这才又道:“可当日出事,官府却连夜来了衙役二话不说便将夫君给锁拿了去,当夜便是一顿的酷刑逼供,夫君誓死不具名招认,岂料翌日县老爷升堂,便有村民指证亲眼瞧见夫君领着家仆放火,又有一个宋家的伴计也招了此事,加上官差在火场四周发明了夫君随身佩带的腰佩,那县老爷便不顾夫君辩驳,当即判了极刑,且强行令夫君画押认罪。”
姚锦红将事情交代清楚,这才道:“以是民妇便又使了银子令人去探此事,厥后有人从县衙师爷口入耳到了一句话,说是县老爷如许做都是为个出息,为了奉迎上意。民妇的亲朋也皆觉,假如没有背景县令必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作践宋家,且那云州知府曾得过太子厚恩,是太子的人,民妇伉俪多年来又谨小慎微,从未曾获咎官家中人,想来想去便也只要当年……”
姚锦红这般想着,不由自嘲一笑,接着倒是直挺挺地跪在了锦瑟面前,叩首道:“当年是我们姚家对不住王妃,王妃是刻薄漂亮之人,还情看在幼时的那些情分上救救民妇的夫君,民妇感激不尽。”她说着便咚咚地叩了两个头。
姚锦红听罢恍然大悟,张大了嘴,万没想到宋家此次大难竟是被人拿来当作了进犯武英王府的刀,锦瑟见她明白了过来,便又道:“只怕三姐姐进了京,这都城中另有杀招等着姐姐呢。以是此次的事儿实在是我对不住三姐姐一家,还叫姐夫平白蒙受此难,我定会叫姐夫安然回家的,三姐姐不怨我便好,微微实不敢当姐姐的谢。只是,想要三姐夫安然归家只怕还需三姐姐帮我演上一回戏,倘若三姐姐不肯也没干系,我会另想体例,这便令人先送姐姐和侄儿侄女们回家。”()
见姚锦红脸红,锦瑟不待她言,又道:“三姐姐听闻此讯,必然绝望,晓得倘若此事真和武英王府脱不开干系,那宋家便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而就在此时,雪上加霜地三姐姐又获得了县衙已将姐夫一案送往都城复核极刑的动静,姐姐便想,与其在宣城坐以待毙,倒不若变卖产业前来都城申冤,天子脚下,武英王府不成能一手遮天,起码如许做虽但愿也不大,但运气好的话还能有一线朝气。这便有了三姐姐本日之行,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