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锦红虽是爱财,但瞧着她这满屋子的金碧光辉,瞧着她将本身丢在一边,随性而为地盘弄着算盘,再想着姚锦玉常常奉迎,故做靠近的模样,锦瑟倒觉这位三姐姐不失真脾气,不失自傲微风骨。
姚锦红滚瓜子倒豆子地一口气说罢,倒是连气都不带喘的,偏她声音清脆动听,倒不叫人感受聒噪,反被她欢畅的语气传染。锦瑟闻言便回握了姚锦红的手,笑着道:“三姐姐惯好打趣我,我又是个嘴笨的,那里还敢往三姐姐跟前儿凑啊。”
目睹肩舆进了院落,她咯咯笑着已行动轻巧地下了台阶扶住了从肩舆中出来的锦瑟,脆声道:“将才听金珠说四mm已醒来了,我还揣摩着去瞧mm呢,却又恐反倒累了mm歇息,没想着mm本身便就来了,四mm可真是稀客呢,快叫姐姐瞧瞧……这神采还是有些惨白呢,怎不好生躺着。嗨,瞧我这脑筋,四mm这定然是惦记取给祖母拜寿,这才撑着起来的吧?这也难怪祖母常日总夸mm,叫我这做姐姐的都吃味,现在见mm这般,今后祖母再夸mm你,三姐姐我啊,便都做那锯嘴葫芦,再也不吃味捻酸了。”
锦瑟跟着姚锦红进了屋,丫环银珠奉上茶,便听姚锦红笑着道:“四mm先侯我一侯,我这里另有两页账目,待对完我们便一道去给老太太贺寿去。”
锦瑟进了娇心院,姚锦红已得了丫环通报迎了出来。。
姚家本便系出商户,祖上数代经商,虽读书人也有,但皆未曾落第,只到了锦瑟祖父一辈,这才一跃出了状元郎,这使得姚氏掀起一股读书高潮,只可惜菩萨作弄,似只开了姚鸿一脉的读书窍,姚氏其他后辈便是再勤奋最多也就中个三榜末流进士,再未有出众的了。
锦瑟闻言便掩着嘴笑,歪着头道:“三姐姐说的是呢,只mm都没压得住这光鲜衣裳的金饰上身,这光鲜衣裳总还是金头面压的住,mm可只头上这一副赤金头面,可也不能天六合都戴同一副头面吧,今后少不得来借三姐姐两根金步摇添个彩儿。”
现在想来,宿世会落得那般结局,也是她本身不明是非,自大狷介形成的。现下涅槃重生,倒似洗净了双目般,很多宿世深觉得然的,现在却都有了相反的观点。
锦瑟自是笑着应了,姚锦红便在靠南墙的大条案边坐下,葱白左手重翻账册子,右手在金珠算盘上噼里啪啦打个不断,赤金的珠子撞击,声音清脆动听,如同音符跳动。
她身材已初见少女小巧,圆面庞,柳叶眉,单眼皮却极是敞亮,五官虽不算超卓,可却被这一身打扮趁出了八分的娇美美丽来。
白芷便也笑着道:“若今后三女人不再捻酸吃味,都成了锯嘴葫芦,老太太还如何笑口常开,那可真出了大事了。”
锦瑟这边想着,那边姚锦红已啪的一声摇停了算珠,将账册合上交给一旁的大丫环金珠,交代两句起家走了过来,笑着道:“叫mm就久等了,今儿mm穿的倒是喜庆,常日总见mm穿那素色,浑不似小女人,现在这般便对了,这穿的光鲜表情也能光鲜着,我瞧mm今儿气色便好。”
姚锦红被锦瑟滑头的目光一瞧,只觉本身的那点谨慎思都被她瞧透了,面上一红,作势去拧锦瑟,锦瑟笑着避了这才道:“也是王嬷嬷偶尔听闻,婶娘的秋棠院已连着叫了三个月的糖醋菜式了……厨娘们都在说大夫人只怕又要为姚家添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