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姚锦红明显也经心打扮过,她穿戴一件橘红色衣裙,前襟绣着白玉兰,腰间系着一条紫金腰带,挂了同色宫绦缀白莲玉佩来压裙,从八幅的裙摆上绣着精美的米色杏花。乌发用彩金带子向上拢起分股缠绕梳了个流云髻,鬓角尚插着六朵赤金嵌红蓝宝石的簪花。
姚锦红闻言便笑的更加现媚,嗔着锦瑟,道:“四mm嘴笨,那里还能教出这等刁钻的丫头来。mm快随我进屋,院子里风凉,莫再受了寒。”
姚锦红闻言便将面色一肃,摆手道:“不借不借,mm还是穿素色的都雅,仙子普通清丽脱俗呢。”
现在想来,宿世会落得那般结局,也是她本身不明是非,自大狷介形成的。现下涅槃重生,倒似洗净了双目般,很多宿世深觉得然的,现在却都有了相反的观点。
许是受家道影响,姚锦红自小便夺目于买卖之道,当年周岁抓周便是直奔那金算盘去的,这两年她年事大了,其父见女儿算账的本事竟是比账房先生都精上几分,便将一些不要紧的账目交由姚锦红查对,见她干的好,乃至拨了两间铺子给她打理。
姚锦红听锦瑟这般说不觉目光微微一闪,平常锦瑟并反面她靠近,本日不但进了她的院子,并且行事说话也透着一股分歧来,她本就心中有疑,现下听锦瑟话中有话,便心机一转,笑着道:“mm此话何解啊?姐姐怎不知府上迩来有甚么丧事?既不是谁的好日子近了,那便是……莫非大姐姐的婚事要定下了?”
姚家本便系出商户,祖上数代经商,虽读书人也有,但皆未曾落第,只到了锦瑟祖父一辈,这才一跃出了状元郎,这使得姚氏掀起一股读书高潮,只可惜菩萨作弄,似只开了姚鸿一脉的读书窍,姚氏其他后辈便是再勤奋最多也就中个三榜末流进士,再未有出众的了。
锦瑟闻言便掩着嘴笑,歪着头道:“三姐姐说的是呢,只mm都没压得住这光鲜衣裳的金饰上身,这光鲜衣裳总还是金头面压的住,mm可只头上这一副赤金头面,可也不能天六合都戴同一副头面吧,今后少不得来借三姐姐两根金步摇添个彩儿。”
锦瑟跟着姚锦红进了屋,丫环银珠奉上茶,便听姚锦红笑着道:“四mm先侯我一侯,我这里另有两页账目,待对完我们便一道去给老太太贺寿去。”
锦瑟进了娇心院,姚锦红已得了丫环通报迎了出来。。
锦瑟自是笑着应了,姚锦红便在靠南墙的大条案边坐下,葱白左手重翻账册子,右手在金珠算盘上噼里啪啦打个不断,赤金的珠子撞击,声音清脆动听,如同音符跳动。
目睹肩舆进了院落,她咯咯笑着已行动轻巧地下了台阶扶住了从肩舆中出来的锦瑟,脆声道:“将才听金珠说四mm已醒来了,我还揣摩着去瞧mm呢,却又恐反倒累了mm歇息,没想着mm本身便就来了,四mm可真是稀客呢,快叫姐姐瞧瞧……这神采还是有些惨白呢,怎不好生躺着。嗨,瞧我这脑筋,四mm这定然是惦记取给祖母拜寿,这才撑着起来的吧?这也难怪祖母常日总夸mm,叫我这做姐姐的都吃味,现在见mm这般,今后祖母再夸mm你,三姐姐我啊,便都做那锯嘴葫芦,再也不吃味捻酸了。”
宿世时,锦瑟总觉姚锦红身上带着一股铜臭味,势利贪财,必然也有贩子见利忘义的通病,加上她和弟弟本便由宗族判给了长房教养,大夫人吴氏,又和四夫人小郭氏不对于,以是锦瑟便也从不靠近姚锦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