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府的马车缓缓而去,福德楼上影七已将方才听到的关于锦瑟和文青的对话面无神采地反复了一遍。。完颜宗泽方才入了雅间,因故却又出去了一下,故而他只瞧见沈记闹将起来,却刚好便错过了锦瑟到来的一幕,以后他回到雅间,见沈记已是另一番模样,倒惊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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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韫系出青阳萧氏,萧氏一族世代簪缨,清贵王谢,族中后辈科举入仕者众,江南有“状元皆萧”一说。而萧韫之父萧默当年却和姚诚同科,萧默本志在三元落第,却不想竟是在殿试之上落于姚诚之下,屈居榜眼。当年姚诚病故,萧默曾在府中拜祭,后锦瑟祖父病故,萧默更曾唏嘘过,父子双状元的姚氏自此怕要门庭凋敝,再不能入清贵之流了。
锦瑟目睹柳嬷嬷出去,这才令白芷扶着在打扮台前坐了,倒是撒娇地瞧向王嬷嬷,道:“自打白芷出了师,乳娘好久都未给微微梳过发了呢,乳娘梳发总喜好先给微微按压头皮,说是如许能叫微微的头发变得又黑又亮,乳娘的手暖暖的,像风一样柔嫩,微微驰念乳娘的大手了呢。”
萧韫这才开口,“将才不是说这首辅之家后继无人了,出尔反尔可不似子御所为。”
这般他倒先想起了方才在姚府后角门碰到的那小丫头,心机便是一动,想着那小丫头莫不是姚四蜜斯身边的丫环?只一念转过,他便又丢在了脑后,目睹萧韫如有所思,便扬眉道:“如何?瞧上那姚四蜜斯了?”
王嬷嬷赶了白鹤出去回到阁房时,柳嬷嬷正劝着锦瑟躺下睡上一会,锦瑟却摆手道:“今儿是老太太大寿,我怎能躺在屋中真不露面?也只你们晓得我是真病了,外头人只会道我这做小辈的不懂事,不念恩。我这精力还好,嬷嬷且扶我起来,白芷去寻套喜庆点的衣裳。”
他被完颜宗泽打趣地没法,却也偶然解释甚么,不觉苦笑道:“那姚四女人暮年便和武安侯世子订了婚事,子御且莫胡言乱语碍了人家女人清誉。”
又闻萧韫叮咛影七去听墙角,便知沈记这一番窜改定然和那马车中之人有关,故而他便未再多言,静候影七返来。现在听影七提及姚文青和其姐的对话,这才晓得那马车上的人竟是姚府蜜斯。
两人正说着,却听外头传来喧哗声,王嬷嬷眉头拧住,尚将来得及出口扣问,柳嬷嬷已一脸欣喜地出去,道:“女人,武安侯世子传闻女人病了,亲身瞧女人来了。”
他言罢便不再多提,已转了话题,道:“我听闻金州一带百姓多以种茶,贩茶为生,只金州境内便有八个颇具范围的茶叶产地,茶叶多贩往南境小国,谓之‘边茶’,伯约可知此事?”
这厢两人畅谈略过不提,那边锦瑟已到了姚府后巷,马车停下,锦瑟和蒹葭一起仍从后门回到依弦院,柳嬷嬷正站在院中拾掇着锦瑟养的两株锦带花,瞧见蒹葭和锦瑟一前一掉队了院,忙瞋目道:“可算返来了,女人将吃了药,等这窝丝糖半响了,作死的主子,怎去了这么好久!还不快拿出去!”
“奴婢……奴婢也是担忧女人,想瞧上一眼,嬷嬷莫活力,奴婢这便出去。”
完颜宗泽被萧韫打趣,却也只抿了一口酒,道:“有姐如此,这姚文青倒也一定不能成才,将来也许能为我大燕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