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了皇后都没有闻讯赶来,又是丽妃在肇事,那么便申明莲心未能顺利回到凤亭去,看来凤亭是回不去的。唯今只要到铭心殿去方才最是安妥,也许坤宁宫的宫女还在那边等着她呢。
他尚未收回目光,便见一名公公急仓促地自远处奔来,乔公公迎上痛斥他一声,“皇上在里头呢,急仓促地不要命了!”
锦瑟说话间抬眸,只觉萧蕴眸中水光潋滟,似清风抚水一晃,极快地变幻了下色采,她再瞧时那眸中已是安静的暖和,却闻他未答她的话,只是笑着道:“能够站稳了?”
杨皇后本便对朱厚旭没甚么豪情,也是要辞职的,现在见天子这般心中更是挖苦,恭敬地又福了福,便道:“臣妾辞职。”
萧蕴听天子声音都变了,目光闪了下,这才答道:“回皇上的话,门生陪母亲前去为外祖父贺寿便曾在江州见过姚四女人。”
本日插手皇后宫宴的皆是嫔位以上的宫妃,如此后宫产生这类事,皇上亲临,众美人天然齐聚一堂,她们多是常日不得宠的,现在好不容才见到皇上,自是个个打扮的或花枝招展,或楚楚不幸,见到皇上便一个个娇若拂柳地围了上去寻求安抚和依托。
朱厚旭再度坐下,肝火腾腾地盯着黄立标,道:“说,你是如何进的后宫,又意欲何为?!”
她这厢神游太虚,那边萧蕴已自塘边过来,几步到了锦瑟身前一步外,竟便在她身前蹲了下来,锦瑟一惊,诧地去瞧他,却见他手中捏着一块浸了雪水的帕子正神情专注,谨慎翼翼地帮她擦去绣鞋上感染的血污。
至于萧蕴要将那黄立标弄到甚么处所去,他不说锦瑟便也不问。萧蕴明显对皇宫是熟谙的,他带着她东拐西拐,竟然没碰上一人,待锦瑟瞧见铭心殿的匾额时,萧蕴才停下脚步,道:“你畴昔吧,我在这里等着。”
天子却只一脚踢开丽妃,道:“冤不冤枉,朕信赖皇后娘娘自会查明。大皇子如本年纪也不小了,本日便搬出翊清宫,由皇后娘娘亲身教养。丽妃自本日起禁足思过,吴婕妤出产前不准踏出翊清宫一步!”
吴婕妤的宫女忙跪下道:“皇上,娘娘本日好轻易有了些精力,见雪停了,便唤了奴婢等人在园子中赏景,谁知正瞧着一株红梅和奴婢们谈笑,便有贼人自一旁的灌木丛中爬了出来,欲抓娘娘,当时奴婢们都在,天然立即冲将上去礼服了贼子,那贼子当场便被奴婢们抓下,并未近娘娘的身,皇上和皇后娘娘明鉴啊。”
萧蕴便答道:“岁华摇落物萧然,一种清风绝不幸。不俱淤泥侵皓素,全凭风露发幽妍。骚魂洒落沉湘客,玉色模糊捉月仙。却笑涪翁太脂粉,误将高雅匹婵娟。门生画技低劣,唯诗词尚能入耳,但此诗也只勉强能描述姚四女人之姿罢了。”
丽妃气得双手颤栗,一脸怒容地瞪着吴婕妤,吴婕妤倒是换上一脸惊色,竟抚着肚子又嗟叹了起来,皇上一惊,忙令宫女将吴婕妤扶下去,对丽妃就又多了两分猜忌。
她正和廖家姐妹说着江州的妙闻,皇后自后宫过来见凤亭中众夫人们席面已吃的差未几了,又说了两句便叫世人都散了。锦瑟被请到了皇后身边,她刚欲施礼便被皇后亲身扶起,道:“本日是本宫的忽视叫你受委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