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松之闻言挑眉,锦瑟这才道:“小女的奶兄将才为了救我和弟弟受了重伤,肋骨和手骨皆多处断裂,郡主派本身的仪仗车驾来给小女利用已是叫小女受宠若惊,原是不该再提非分前提,可山路颠簸,若然叫重伤的奶兄乘坐平常马车下山,只怕……小女大胆,想请世子恩准小女将奶兄也搬上郡主的车驾……”
出了这等大事,连族长都来了和姚家几个家长都到了,姚府中的几位老爷自也是早便被唤了过来,姚礼赫见吴氏和小郭氏当众吵嘴,心中对吴氏的不喜又多了两分。他就有些不明白,本来风雅得体,又端庄得体的老婆怎俄然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他说罢见锦瑟欲言,便又冲她道:“马车过来也用不着多久,没有坐下人马车归去的事理,何况文青弟弟腿本就守了伤,下人马车颠簸若然再出不测岂不是得不偿失?”
掌了权的小郭氏更是可爱,不但雷厉流行地措置了两个她用惯了的管事,竟还公开地将从郭家带来的陪嫁扶上了管事一名,昨儿更是一身华服地来瞧她,明着是看望,说出来的话却端的是气死人,想到这一件件一桩桩事吴氏岂能有好神采?
吴氏闻言越想越觉是这个事理,顿时便扬起唇笑了起来,只却也在此时,外头传来丫环急仓促的脚步声,接着凌燕便急仓促地奔了出去,人还没绕过碧纱橱,孔殷的声音已传了出去,倒是禀道:“夫人,四女人和五少爷下山时出事了!”
“女人!”
那李冠言本对锦瑟便有份感激之心,现在听闻竟有人欲暗害如许一对孤苦年幼的姐弟,顿时神采便也阴厉了起来,上前亲扶了柳嬷嬷,沉声道:“嬷嬷快照看好你们女人,此事既然叫我二人撞上了,便万没有不管的事理。”
同知姚府中,吴氏披着件正红牡丹金丝花腔对襟褙子,躺在紫檀雕绘藤草鸟虫花腔的拔步床中,腰下垫着个墨青色金线祥云丝绣的软垫举高肚子,正由着丫头凌凤揉捏着因有孕而微微发酸胀的双腿。
可任谁也晓得,若然孩子摔了,真疼惜孩子的母亲万不会不知伤情便没分寸地拉扯乱抱孩子,而锦瑟的话便就提示了世人,吴氏将她给弄疼了!
锦瑟却一脸的痛苦模样,道:“跳上马车时摔着了背,有些……有些疼。”她言罢却也流了泪,那模样却似个见到母亲才知喊疼的孩子。
他想着当即便叮咛几个儿子,道:“为父先和他们姐弟赶往同知府,你们几人去请了几位家长一并到同知府中议事。”
吴氏坐着软轿到花厅时,姚老太太的肩舆却也到了,两人几近是一道下的肩舆。
吴氏闻言顿时便心一抽,神采也有些慌乱地和贺嬷嬷对视了一眼,接着才蹙眉问道:“你说四女人和五少爷被镇国公府的人救下了?”
马车滚滚而动,锦瑟不觉瞧了一圈,却见车中极是宽畅,车底垫着厚厚的大块狐狸皮毯子,蓝底金丝的绒锦裹着车厢。坐旁堆放着两个石榴红金丝绣字的大引枕,角落里搁着一张紫檀小几,上头摆放着红木糕点盒子和一盏香炉,许是因平乐郡主有孕在身,故而倒未曾燃香。小几下的炭盆中却燃着银丝炭火,已烧的极汪。
锦瑟知他许也是瞧她和文青形状狼狈,才如此谨慎,知他一番美意便也只好笑着应了。
可凌燕虽不知此次的事儿,可自家夫人对四女人姐弟的别的谋算,凌燕却晓得很多,有些还亲身参与过,故而这会子见吴氏如此说,便知她的答复定不能叫吴氏对劲,故而愈发谨慎了起来,谨慎地答复道:“老爷是派身边小厮访言来的,这会子他还站在院子里呢,详细的奴婢也不清楚,要不将他唤了出去夫人劈面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