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心中真挂念着,万不会在如此环境下还能想到一个小小主子,杨松之见锦瑟面色宽裕提的倒是如许一件事,瞧向她的目光中倒带了两分赞成和佩服,道:“姚女人宽和待下,我甚为钦服,自请便是,姐姐定也不会是以事指责女人的。”
贺嬷嬷闻言便道:“夫人说的是,等四女人出了不测,再着人在江州地界儿上传了武安侯府毁四女人名声不成,便再度杀人毁亲的流言来,姚家逼上门去……那武安侯为着侯府名声虑,便是只为堵这流言,夫人只暴露攀亲并陪嫁大量嫁奁之意,那武安侯自是极情愿也只得和姚家攀亲,娶了我们大女人过门停歇谎言。再者说了,北燕质子在江州出了这等事,那姜知府是当到头了,闹不好得百口抄斩,老爷高升那是指日可待了。夫人又为大女人策划了这么一大份嫁奁,侯府已是空架子,就瞧在这丰富嫁奁的面儿也得捧着咱大女人不是。”
凌燕是吴氏的贴身大丫环,可此次的事情吴氏却也不敢叫她尽数晓得,只除了贺嬷嬷一人晓得外,几个大丫环倒是一无所知的。
这会子听了贺嬷嬷的安慰才算松了些紧蹙的眉,道:“口中没味儿的紧。”
吴氏闻言便舒了口气,颠末贺嬷嬷这般劝说,她只觉着本身仿佛已瞧见了贺嬷嬷所描述的景象普通,可接着她便蹙眉道:“实在那姚锦瑟这些年敬我信我,若非为着锦玉我也不肯如此害她,原也是想她好好活着的,可没想到那武安侯夫人竟是那么个嫌贫爱富的混账东西。姚锦瑟的性子我倒是最晓得的,前两日瞧她那模样,便似对那武安侯世子不大上心,现在又出了这等被谗谄的事儿,几乎没了明净,依着她那狷介自大的性子是必然要退亲的。若然真被她闹腾着退了亲,锦玉可如何办!我这辈子便只当了个连诰命都没的官夫人,莫非我的女儿便要和我普通低人一等?何况锦玉如本春秋也大了,实在也等不得了,倒不若就着此次的事儿将此事给告结束。”
吴氏闻言面上就有些难堪,接着才道:“是婶娘不好,是婶娘弄疼丫头了,可另有甚么处所受了伤?快叫婶娘看看,你这孩子怎就如此的多难……”
杨松之目光一动,已明锦瑟企图,点了头便叮咛镇国公府的车夫往德政街走,马车刚转过一处街角,他便见有人自步队中离开,打马往另一条路跑了,他冲身边侍卫丢了个眼色,侍卫便报命追了上去。
说着便就着贺嬷嬷的手披了件灰鼠皮的大氅,只贺嬷嬷欲系带结时她却又摆摆手,道:“去取件薄棉料的大氅来。”
锦瑟忙又谢了,这才令人将来旺抬进马车,让他平躺在了车厢里,待她和姚文青并柳嬷嬷一道上了车,姚文青亲身跪坐在马车上抱着来旺,锦瑟这才轻扣了下车厢。
郭氏心中气恨,却不能再多言甚么,便只美意疼的道:“也是难为你挂念着这对多难多难的孩子……”
众婆子护院闻言一时候群情纷繁,也皆显出了后怕和气愤之色。他们当然不是因有人欲害锦瑟姐弟而气愤后怕,而是为他们本身的身家性命后怕仇恨,锦瑟姐弟若然没命,他们这些人说不好都要遭到连累,这么看来他们和锦瑟姐弟便站在了同一态度,都是受害人,故而那谋此事的人便可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