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见世人都盯着那两样物事瞧,这才沉声解释,道:“这断箭是镇国公府的侍卫从惊马的门路旁寻到的,至于这断木倒是梁掌事自马车的残骸中翻出来的,大师都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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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果便身子一抖,磕了个头,道:“车马房豢养马匹,把守马车的一向便是小的六人,夜里两人一拨轮番值夜,小的前日和来升排在一起守夜,夜里睡的迷含混糊时好似听到外头有动静,起来便见炕上没了来升的人影,只小的正欲去查探,来升便排闼从外头出去了,说是肚子疼去了厕所。小的问他可曾听到甚么动静,他却说没有,还说小的疑神疑鬼,小的只当是梦魇着了,便没再多问倒头就又睡下了。对了,当时小的醒来模糊急着曾摸了下身边床铺,被窝里凉飕飕的,来升清楚已出去老久,返来时神情似也有些古怪,当时小的只当他是肚子真难受,现在想着……”
锦瑟想来想去,她和弟弟不过是一对寄养族中的孤儿,实在是碍不到任何人的好处。害他们,除了那份偌大的家业外,实没别的来由了。
老太君去后,郭氏自不再乐意养着三房,闹了两次,长房和三房的干系便冷酷了,走动也不甚勤奋,姚江活着时两府间的月洞门已被堵上。待姚江过世后,两边已仿佛成为互不相干的两个府邸。因着当年分炊时,三房总觉吃了亏,姚老太君一过世,郭氏便翻脸不认人,不再管三房嚼用,故而两边便结了怨,有些不对于。
小郭氏闻言直气得浑身颤栗,接着才泪珠儿一滚,起家跪倒在了厅中,道:“妾身冤枉啊,妾身自领受中馈以来,战战兢兢,统统都是遵循大嫂先前的端方来的,便只见过几个内院的管事婆子,那外院车马房别说是妾身,便是妾身身边丫环婆子也从未去过。车马房的管事是大嫂的陪嫁,小厮和车夫也都是起初大嫂指派的差事,怎现在出了事倒尽数是妾身的过了。”
那惊马被牵过来,便是停在院子中世人也能瞧见马腹上那道较着的箭痕,厅中氛围不觉又沉重几分。
他言罢,郭氏也忙在丫环搀扶下起家跪了,垂泪道:“妾身夫君亡故,礼赫又忙于外事,内宅之事皆乃妾身之责,两个孩子在妾身照看下出事,妾身有罪,未能照顾好两个孩子。”
吴氏闻言眸子子一转,却冲管家问道:“客岁是老太爷十年亡祭,我记取四夫人向老太太进言允那些愿自赎其身的主子赎身,故而便非常放了一批家生的主子出去。又从人牙子处买了些小厮和丫环进府,这个来升好似就是当时候买出去的吧?”
公然,便见族长将瓶盖又塞上,道:“看来这来升定然是来寻仇的……”
族长见锦瑟焦急,更觉她是个重恩德的,只是到底还是个孩子,不知民气险恶,他便点头道:“你且起来,不管如何,驾车的是他,车被动了手脚,他却一无所知便是大过,鞠问一下倒是有需求的。”
本日姚家的主子们几近全数都堆积在了这花厅中,锦瑟瞧此次策划暗害她姐弟二人的更像是男人的伎俩,只因能自督造司中盗出箭支来,还能将那白狗子妻儿挟持,迫使白狗儿不得不冲姚家马车放暗箭的,绝非一个内宅妇人能做到。